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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了劍,吳鉤遞給嶽霖看看,嶽霖點頭。吳鉤問:“您真要這樣做?”
嶽霖道:“該是我問你吧。”
“他的確聰慧,卻未必是西北戰事需要的將才。”
“吳鉤,你雖然嘴上不說,卻很心疼這個孩子呢?”
吳鉤握著劍,想了一會,說:“碰到這樣一個孩子,很不容易。當初西北之戰,您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倒是我,沒能完成您的志願。”
“西北一事,歷朝歷代皆是難解之結,只是本朝國力不比前朝強盛,又重文輕武,如此多武功智謀上佳的將軍都埋沒了。三十年前如此,三十年後怕還是如此。不管最後子衿如何,總還是我們的‘希望’。不過——”他看吳鉤一眼,歉疚道,“你的手變成這樣,是我預料之外。”
吳鉤沒再接話。過一會突然想起那幅梨花圖,笑著對嶽霖說了子衿重題梨花圖的事。嶽霖道:“只覺得此詩合適,未曾想到這處——真是老咯!”
吳鉤愣了愣,失笑:“學生還以為自己愚鈍,看不出先生真意!”
嶽霖看他一眼,輕聲道:“我未必做什麼事都有深意而無真心。”
他接過吳鉤手上的木劍,又轉頭去看子衿——握著狼毫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微突。這雙手只有關節處一層薄繭,可知生活安適優渥,衣食無虞。是江南養出來的靈秀,卻絕不適於廟堂之高,沙場之苦。
只是柔軟的水而已。
然而,學識豐富,骨骼上佳,卻是自己一直在尋覓的人才。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那些“擊鼓其鏜,踴躍用兵”的日子已經過去,人物兩非,舊事俱往。只剩自己還在苦苦尋覓掙扎,不肯放棄。
只為一個承諾。
值不值呢?
嶽霖望著桌上一攤茶粉苦笑。如今親友凋零,那人與他唯一的骨血也含冤而逝,竟再找不到一個共品好茶的人。
子衿又寫了幾幅字,拿來給嶽霖看了。嶽霖搖頭,卻將子衿拉了過來,把劍放在他手中:“試試,趁不趁手。”
“還行。就是劍柄稍粗,劍鞘太鬆,像刀鞘。”
“吳鉤,改改。”
“是。”
“子衿,你今日先將經史典籍溫習一遍,往後每日默誦一篇,另有兩日一篇策論。明日起還要教習武功,寅時三刻起身,不得有誤。”
“寅時三刻?府門還沒開哪!”
“你不是會翻牆麼?”嶽霖笑道,“今後學識武功,再不可耍小聰明。武功不比文章,可以取巧;會試不比鄉試,可以弄技。心浮了,那壇狀元紅十
17、承諾 。。。
年後也不是你的。”
“學生受教。”子衿撇撇嘴,看一眼吳鉤略帶取笑的樣子,憤憤然應了。
第二日子衿果真翻牆過去,卻驚動了府裡一眾人等,劉父的臉色愈加難看,妹妹在一旁冷嘲熱諷。子衿無奈,依舊是撩起長衫翻了牆過去,只當把煩惱全扔在後頭。
他此時正握著吳鉤的木劍。
劍鞘緊了些,手柄也上了漆,握著挺合手。子衿道了謝,掂掂手中的劍,又皺著眉問:“難道我真的要用木劍來練?那不和王孫公子一樣成繡花枕頭了麼?”
“用木劍是怕你不嫻熟,傷人傷己。”
正說著,嶽霖披了件衣服出來,還真有幾分衣袂飄飄的仙人之姿。只是頭髮也亂糟糟的,未及梳洗。子衿看他稍顯狼狽的樣子有些不滿,嶽霖敲敲他的頭道:“喜怒不形於色,學著點。我已經過了需要早起的時間了,體諒體諒老人吧!碰到你這樣一學生,你累我也累。”
“為人師表,不該以身作則?”
吳鉤拉住他,輕聲道:“老師以前曾受過嚴重的傷,身體傷本了,這樣的時間起來已屬不易。”
子衿只得恭恭敬敬地道了歉。
“少廢話,吳鉤,你來教他。子衿,一個時辰後來房裡,我要考你。”
“是。”兩人俱應了。
18
18、郊遊 。。。
子衿問道:“吳鉤,你當初到底是怎麼學出來的?”
“累的。”
“啊?”
“你得累很長一段時間。我當初被先生訓了很久。”
“多久?”
“不知道。反正不知不覺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我以前可比你出格多了。”
“先生為什麼要教習武功?朝廷重文輕武,文人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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