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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自己的孩子。
子衿走了近一年,他院子裡的花開滿了藤架又凋落,家中卻仍是簡簡單單。
只是重新刷過了有些長黴的牆,又在牆上掛了一幅畫。
那是夾在子衿幾封信中寄來的畫,一看略有些生澀的轉筆便知是子衿的習作。
高山流水,煙雨濛濛,桃花遍野,老者臨淵垂釣,好不自在。
上角的留白,空得有些多了,子衿連落款都沒有。
他拿到卷軸的時候,一個人喝了一罈酒,又找出家中的筆墨硯臺。
沾滿墨水的筆懸在畫軸上,良久。
他還是落筆寫道:“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斗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當時子衿輕吟這詞,自己說了些什麼?
他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去京中時嶽霖與他說了好些話,他只看了子衿一眼便又要匆匆離開嶽府。
在城郊竟看見等在路上的大哥。
大哥說了好些,卻已與自己沒什麼關係。唯有一樣……
他左手攥緊了右邊空空的袖擺。
吳家要與劉氏家族聯姻……
他走到桌邊,拿出張信箋。他看了眼鎮紙下壓著的紙條——那是子衿用信鴿寄回來的。
大意是,上次的信為何不回,近來身體是否安好,望速進京。
不知先生截下了多少書信。
他從信箋上撕了一小塊紙片,本想問子衿的一些話也只好簡短言明。
他對著這紙片呆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寫下數字:
——既已高中,何時成家?
他捉下窗邊的一隻信鴿,將紙片塞進竹筒,用力丟擲。
江南的冬天真的溼冷入骨,他快步走回室內,又向火盆裡放了塊炭。
火燒得盆裡紅紅的,如同兩年前的春節點亮的燈籠。
還能等到有人陪著自己過
33、尺素 。。。
的春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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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府中前來道賀的人漸漸少了,府中又變得幽靜。
這日一架小轎停在嶽府側門,隨轎的女婢撩開簾子,轎中踏出一個抱著瑤琴的女子。
正是子衿那日在青竹林中的小築前見到的人。
看門人照例問了聲便將她們放了進來,兩人沿著蜿蜒的迴廊向內院走。
另一面,嶽霖正對子衿說道:“你可知前幾日何太傅前來所為何事?”
“不知。”
“前段時間你的詩文也算是傳遍京城了,不知有多少佳人芳心暗許?”
“先生!”
“呵呵,不說玩笑話了。前日何太傅前來倒的確是為了個喜歡你的女子。他說他孫女兒喜歡你的詩文,我知道你看不上,便推了。”
“謝先生。”
“不過,我對他說,此前你已見過吳家小姐。子衿,你應該明白。”
“……先生早就全都打算好了不是麼。以此為藉口推了何家或是其他望族的婚事,我便非娶吳家小姐不可了?”
“你那日不是見過她了麼?女孩兒性子有些小姐脾氣,才華卻是京中待嫁的小姐裡數一數二的。說起來,她還算吳鉤的妹妹呢。”
“先生!”
“人家已經來了,今天你就陪著她看看府中的幾處園子好了。”
正說著,門外兩個女子便翩然入內。
抱著琴的女子朝嶽霖盈盈一拜道:“嶽伯伯。”
又朝子衿一笑:“劉公子。那日青竹林中一見,已事隔多日了。”
子衿回了禮,沒多說什麼。嶽霖皺了皺眉道:“嵋兒不必多禮。”
他看子衿一眼,暗自嘆了口氣,只好說道:“既來了,嵋兒便一起吃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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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成家 。。。
下午子衿仍是被嶽霖催著陪吳嵋兒逛園子。過一會吳嵋兒隨身的女婢也退到一邊不見了。
子衿辭色仍如平常一般,實則很是焦躁厭煩。
前朝禮教森嚴,出嫁前的女子絕不能完全露出面容,遑論與陌生男子同遊。本朝倒是寬鬆,去了許多虛禮拘束,子衿現在卻在心中叫苦。
吳嵋兒手中一直抱著琴,七根琴絃的末端都編成了精緻的樣子,還墜著玉珠,搖搖晃晃,發出清脆的聲響。
“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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