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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昸姚孺中的一個。
待到王爺鬆懈得意之時,派秦子嘉誘使他發動宮變;在三王爺自以為萬事俱備之時用塗了藍澤的劍殺了皇上,又自刎而死。
此時,那醫師便成了證人,認定那兩次刺殺用的毒是同一種罕見的東西。而第二個刺客秦子嘉是三王爺的門客,會審既證得他劍上有毒,謀害皇上,三王爺便扯不開關係。
如此,便一舉清除了皇上與王爺的勢力,接下來只需穩固朝政,太子便能成為萬人之上的新皇。
嶽霖這次竟如此狠辣,一連犧牲了兩個人。他和太子到底做了什麼交易?
子衿一邊想著,一邊將酒灑在秦子嘉墓前,聊表祭奠哀思。他雖只見過子嘉一面,卻知那人風華氣度非常人所能及。
這樣的人,才是真名士……卻又剩下幾個?
明白人,子衿想著嶽霖的話,自嘲地一笑。
越明白,便越知道世上沒幾個乾淨人。
他站起身,望了望西斜的夕陽,找到東南的方向。天上有隊鳥兒頡頏盤旋,不知是不是南歸的雁。
他望向東南方的天際,良久,低下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兀自嘆道:“別日何易會日難,山川悠遠路漫漫。鬱陶思君未敢言,寄書浮雲往不還?”
不知江南那裡的姻緣樹,可繫上了一根紅線……若有,真能讓異地的情人有緣相會?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別日”一句,是曹丕的《燕歌行》其二~讀多了律詩絕句的近體詩,也可以讀讀詩經和古體詩,別有風味,呵呵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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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回鄉 。。。
國喪後不久,朝中的大臣竟換去多半。朝中六位尚書換了四位,而最易變動的京兆尹卻因是新皇的外戚連任兩年。
子衿仍是兵部侍郎,兵部尚書卻換了一人,正是春秋鼎盛之年。動盪過後,人人只圖自保,因而兵部兩位年輕的官員並未引得朝臣大發議論。
新皇穩固朝政極快,胡人未來得及動作,近來戰事漸息。
子衿以為日子終於平靜下來。不管先生為故人舊事做了些什麼,都已過去。
然而,一日嶽霖遞了封信來,說是吳鉤重病。子衿拆信一看,確是吳鉤的字跡,趕忙請了探親假便趕往江南。一路上他乘船順流而下,走陸路時又一日換一匹馬地疾行,星夜兼程,竟是在六日內趕到鎮上。
此時正是梅雨時節,風中飄來一陣陣青梅紅蓮的香。江南仍是那個柔軟的樣子,河岸垂柳依依,綠水上飄著畫舫行船,小雨霏霏沾溼羅幕。
子衿走在溼滑的青石板上,一不小心便摔了一跤。旁邊的孩童笑著從他身旁跑過,拍著手唱著童謠。
他撣了撣沾溼了後襬的衣服,加快了腳步。
偶爾有幾個撐著油傘的行人走過,帶來一陣脂粉香。
離家已愈來愈近了。
他停了停腳步,憑著記憶閃入一條小道,穿過了幾個巷子,抬頭,正是劉府的後門。
終於回來了。
他心中一動,卻仍是轉身往另一頭走去。
吳鉤。
門上掛著的春聯已經褪色,子衿細看時發覺那聯竟還是自己寫了親手貼上的。
他顫著手推開門,木扉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跨過門檻,他急急地跑進前院。
石桌,石椅,那人做的棋盤棋子,整齊地擺著。院落一角,藤架上的花已快落盡了,反倒是碧綠的藤葉層層疊疊。
他走到屋前,輕輕敲了敲門。
屋內許久沒有應聲,子衿直直地站著。小雨連綿不絕,而從黛瓦上滑落的水珠竟已將他的衣衫淋得透溼。
過了兩個時辰,屋內終於有輕輕的響動。
又過了一陣,吳鉤的聲音傳了出來:“請進。”
子衿推開門,一陣暖氣撲面而來,他連忙進了屋,掩上門。吳鉤的衣服穿得齊整,想來是剛起身,只能用左手穿好衣褲,才弄了許久。
子衿緊緊地盯著他,忽然笑了:“我回來一陣,先來看看你。”
吳鉤形容憔悴,喘著氣,臉色發白,竟是比兩年前消減了五分。子衿見他一隻手撐在床上,忙上前將他扶著,半臥下來。
吳鉤使勁地眨了眨眼,苦笑道:“眼睛已經不太好使了。”
子衿瞬間落下淚來,和打溼了臉的雨水混在一起,極其狼狽。他的手撫上吳鉤的鬢——
47、回鄉 。。。
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