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第2/2 頁)
今年說來也是二十有三,而夫君也還未及三十,別說那是聖上,就算不是,也不該這樣相稱。
她已經許久不曾見過聖上,然而那位絕色妖姬的兒子,長相更年輕秀雅些也說得過去。
“以後可萬萬不能那麼講,那位可不是哥哥,是聖人,是陛下。”楊謝氏嘆了一口氣,她心裡存了事情,沒有心力來嚴斥:“聖人平素御下極嚴,今日不與瑟瑟計較,那是隨國公府和瑟瑟的福氣。”
這樣關於聖上的言談議論,楊徽音從前也是聽過的,從前她聽到“聖上”與聽到“狼來”有的一比,對父親嫡母的敬畏也叫她深深信服,然而今日卻難得反駁。
“母親怎麼知道聖人嚴苛?”楊徽音平時不會反駁別人的話,更不能質疑父母,她對所掌握的言詞的認識還不夠分明,想了一會兒才小聲道:“難道聖人比耶耶還要威嚴嗎?”
在她原本的認知裡,天子遠比阿翁和耶耶可怕,但是真等她自己面了聖,反倒不這般以為。
自從楊徽音的小娘因為生她色衰,連帶女兒也失寵,見識不比旁人,楊謝氏見她這樣輕易就接受了那位是皇帝,只覺她可能是單純不曉得何為君王,還真有一些被她問住。
若不是隨國公汙衊太后,聖上未必會待她們如此苛責。
質疑天子血脈是何等重罪,便是殺頭夷族也不為過,聖上瞧在太上皇的面子上不過是換了一種更體面的說辭奪官,已經算得上是極為仁慈了。
隨國公府的前途風雨飄搖,萬一哪一日太上皇山陵崩……楊謝氏每每思及此處都是滿目愁雲,倒也失去和一個小姑娘爭辯的心思,慢慢恢復了平日那淡漠的神色,坐直身體。
“不可私議聖人,”她怕楊徽音的記憶力不好,辭色稍嚴:“聖上是要人跪的,豈是瑟瑟的父兄可以相提並論?”
楊徽音察覺到那只有力卻纖細的手很適時地離開了她,溫情逐漸退去,雖有些片刻留戀母親身上的薰香與溫暖,但只是點了點頭,悶聲道:“瑟瑟知道了。”
不同於母親親生的兒女,她要獲取一點愛憐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那些親手做的女紅啊、糕點啊,那都是姐姐們討好母親的手段,她還停留在只會吃和繡水鴨子的階段,夫人這一日待她和顏悅色,她應該知足才對。
她低頭去偷瞄那放在一側的精緻食盒,嚥了一下口水,方才吃了太多,新上來的奶捲還沒來得及嘗一嘗。
這些好吃的都是長公主送給她的,母親下車後應該會還給她罷?
楊謝氏雖然也喜歡精緻的點心,奈何這孩子一路上眼睛都惦記著那盒子吃食,心思藏都藏不住,直到回府下了馬車,卻依依不捨地說要孝敬給她和耶耶,忽然覺出有一點可憐,索性叫皖月全拿回她的院子去了。
隨國公世子楊文遠今日不當值,但楊謝氏進正堂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很意外,他今日居然沒有陪著平康里的相好去郊外踏青。
“夫君今日怎麼得閒回我這裡,早知道就讓徽音過來見一見,”她解了外衫遞給侍女,笑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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