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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就怕著這個人,又敬著這個人。雙重矛盾下,少年只能把所有怨苦往心底裡藏,心底裡埋。
自從他有了自我意識,能控制這個身體開始,他就明白,他的一生都無法違抗眼前這個他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男子。
少年即刻爬起身,又有打掃地上的碎片的意思。
“滾!”易簞竹再次喝到,這次聲音裡更是冷了好幾分。若是少年再在他眼前停留一刻,誰都不敢保證接下來他會不會殺人洩恨。
被男子這麼一喝,水梓哪還敢多停留。飛抬起腳就退出了書房。
隨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易簞竹的眼越是森冷。
那天后,他急匆匆衝了出去,只來得及叫住易向陽。
而然易向陽卻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只是揹著身,聲音裡都能聽得出疲憊。
“一直以為不能霸佔你整顆心,但總也有一席之地。”
易簞竹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只怕自己一個動作就嚇跑了隱在樹蔭下的男子。
男子瘦削卻不瘦弱的脊背,挺得很直。直得有些唏嗦,素色衣袍融進了季節。
“是我太過貪婪……”話音剛落,易簞竹還在琢磨這話中之意時,男子已消失在突起的風中。
八月中旬,北島的秋天早早到來。
三十七:錯過(上)
北島的秋天不過是冬天的一個前奏,時間未到,氣候的風卻已經轉了方向。第一陣冷風過境,香桂開始墜落。天空全是金色的身影,飄飄蕩蕩,悠悠揚揚,落英繽紛。
火維平的府宅內,染上了這個季節最獨特的顏色。在八月這個時節裡,本該在四五月份開放的櫻花卻在一夜之間綻放。如低泣的夜鶯那般,那棵老樹將最後的生命之光綻開。只一夜,赤紅色花朵壓倒了粗壯的樹枝,風乍起,繁花亂舞,悠悠飄落。整整三天,北平的天空都是紅色與金色的膠結。
人流絡繹不絕圍滿了街頭巷尾,無人不感嘆這種壯觀景象,酒寮客棧作坊無不在討論這奇特景觀。誰都不知道的隱隱黑暗在壯美的背後潛伏前進。
進易左水分堂容易,出易左水分堂卻沒那麼簡單了。易顯豈會那麼輕易就放走易簞竹?就如易顯自己所想的那番——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是了,是易簞竹自己送門上來,易顯宵想了那麼久的人兒,他自是死死拽住!怎麼可能放手。
易簞竹追不回易向陽後,對誰態度都差得要死。易向陽人是走了,但那三百人的帝御軍一半以上都留了下來,現在都輪番守在府宅外圍,等著一聲令下。
望著天空怔怔出神,不是沒見過金桂飄飛,也有幸在一次事務中到過火家的那片櫻花院子。只是,這金色和紅色的混合,還是頭次看到,竟微微不安起來。他知道,這瑰麗的天空下面,一定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在發生。
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連自己那點事都週轉不來,哪還有多餘心思去沾其他人和其他事。
幾不可聞的嘆息溢位,如縷如絲,飄蕩開來。
今早接到易顯的口信後,他就覺得這生活真是一場鬧劇。
小皮子膽膽怯怯複述自家大少爺的口信,視線還是時不時往那個冷冽的男子身上飄。那麼好看精緻的一個人,卻偏偏跟個冰塊似的。
“三少爺,大少爺讓您一道和他回家一趟。”
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目不斜視,反更蕭冷。
這位三少爺的脾氣可一點都不遜於大少爺呢!小皮子的背後內衫溼了一片。
“大少爺,大少爺說,老爺的五十大壽,請三少爺務必參加。”呼——終於把話交待完了,還是快點領了回覆回去比較好。大少爺固然可怕,但服侍那麼久也估摸出了那冷脾氣,可是眼前這位三少爺的性情他可拿拈不準,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死不起所啊!
昨天還鬧了一陣,今天就說什麼五十大壽,還是那個死老頭的?易簞竹本就幽深的眸子更加晦暗。
他可不記得他還有父親。更不用說什麼大壽了。
在小皮子快要站不住的時候,易簞竹清冷的聲音才淡淡響起,“告訴你家主子,我沒有父親這種東西。”
小皮子一聽慌了,這要他如何回去覆命?若是如此和大少爺回覆,他敢保證自己的下場一定會比任何時候都慘!他還想說些什麼,水梓的聲音在屋外傳進來,“皮總管走好,不送了。”
這會兒他才發現門外還有在,只是這個人一直都侍候在屋子外邊。
男子冷厲的眸子再次泛起殺氣,此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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