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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床上靜靜安睡著的賀開,陰九絕這才覺得賀望、賀開兩兄弟的性子實在相差太遠。
他伺候過這兩位教主,他和性情陰鷙狡詐的賀望並不是很合得來,但是卻和性子開朗風趣的賀開一見如故。
陰九絕總覺得賀開不應該身穿華服,端坐榻上,學著賀望那樣高高在上,而應該換上一身粗布衣服,挑著一個小擔子,插滿他親手編的活靈活現的竹編玩意兒走街串巷,一路去調戲那些長得好看的小哥,然後被人家追著打……這方是適合賀開的人生。
但人生又豈是總能隨心所欲,自己不能,賀開亦不能,賀望在的時候,他只能被迫充當一個影子,乃至是一個戲子。
「他真的很愛你。反正現在無雙教也解散了,他也不是魔教教主了,你就乾脆接受他吧。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啊!」
陰九絕一邊往賀望的人頭上擦拭著防腐藥粉,一邊絮絮叨叨地想撮合這一對。
因為要是嶽朗始終不肯接受賀開的話,那麼他的下半生大概會被賀開自怨自艾的苦水淹死。
嶽朗對陰九絕的話不置可否,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賀望的人頭一眼,眉間隨之輕輕地蹙了起來。
就在陰九絕與嶽朗都陷入沈默之時,床上的賀開突然輕輕地呻吟了一聲。
陰九絕目光一亮,立即放下賀望的人頭走到了床邊,他身為醫者,自然知道賀開身上的毒有多麼歹毒,而赤火教的凝雪露又有多麼奇妙。
「太好了,他醒了!」
賀開費力的睜開眼,目光卻顯得十分的茫然混沌,他虛弱地翕動著雙唇,目光在轉動了一圈,掠過嶽朗的身影之後,這才嘶啞地說道:「幹麼不點燈?好黑……我看不見……」
陰九絕看了看窗外白雲朵朵的晴空,心裡頓時一沈。
一旁的嶽朗聽出了端倪,神色也是一變,幾步便跨到了床邊。
他對陰九絕比出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伸出手掌在賀開的眼前晃了晃,對方只是茫然地睜著眼,不見一點多餘的反應。
「我這是下了地府嗎?怎麼這麼黑……剛才說話的是牛頭還是馬面大哥,能打個燈籠嗎?」
賀開開始變得有些急躁,他掙扎著伸手在空氣中亂摸一通,似乎想找到一個支點。
陰九絕的臉拉得快和馬臉那麼長了,他不安地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嶽朗,無奈地說道:「看來毒素還是沒能完全清除,他的眼睛似乎瞎了。要是能早一點用上凝雪露的話,或許就不會……」
「賀開你沒死。這裡不是地府,也沒有牛頭馬面。」
嶽朗伸過手,一把握住了賀開慌張亂摸的手掌,輕輕攥在自己的掌心。
「嶽……郎?!」剛從昏睡中醒來的賀開似乎還不太清醒,他仔細地聽了聽這聲音,終於辨別出這是嶽朗的嗓音。
雖然看不見,可賀開的臉上卻突然綻開了歡喜的笑顏。
「是你救了我?」
嶽朗有些糾結地看著一臉期待的賀開,沈默片刻後,還是小聲地「嗯」了一聲。
賀開如釋重負般地咧嘴一笑,表情卻漸漸變得落寞。
「只是真可惜,我看不見你了,我的好嶽郎。」
「別擔心,有陰大夫在,他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說著話,嶽朗不由轉頭看向了陰九絕,可讓他疑惑的是,剛才還在自己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他急忙扭頭看向了發出響動的門口,只見陰九絕不知何時已收拾好了包袱,正準備躡手躡腳的出門。
「陰大夫,你去哪裡?!」嶽朗急忙出聲叫住了他。
被發現行蹤的陰九絕面色尷尬地乾笑了一聲,這才撓頭說道:「實不相瞞,我真沒本事治好教主的眼睛,還請嶽兄另請高明吧。有你在的話,我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再說,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總要找個人傳宗接代,我相信教主也會理解我的!」
躺在床上的賀開果然頗為寬容地笑了笑。
「罷了,嶽郎,讓陰九絕去吧,他為無雙教也算付出了不少,如今無雙教已不存於世,也是該讓他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多謝教主,那我走了!後會無期!」
陰九絕得了賀開這句話,腳底抹油似的立即飛奔了出去,一溜煙就不見了人影。
嶽朗似是沒想到陰九絕輕功那麼好,而且走得如此毫無牽掛,莫非對方是在為把賀開這個拖油瓶交給了自己而感到慶幸嗎?
想到以後的生活,嶽朗的眉間又是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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