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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一聲“是”,繼續徐徐道:“從前的大夫,多用猛藥,分量也大,雖說也對症,若是擱在尋常體健男子身上,自然是不消四五日便藥到病除,可徽三爺自幼體質比尋常人弱上三分,如此一劑劑藥吃下去,不但永遠也好不了,只怕不消三月,連命都不保了。”
宜萱擰眉,問道:“這話,你可曾回了國公爺?”
石醫士道:“原本是要去回國公爺的,只不過國公爺哪兒出了點事兒,奴才回不了了。”
宜萱一愣,當口便問道:“出了什麼事兒了?”——如此急問,倒是不免擔心雅思哈身體有什麼不妥,畢竟是都快六十歲的老頭子了!
石醫士便娓娓道來書房中,雅思哈一怒之下鞭打額駙爺的事兒,甚至連來求情的太太鄭氏都捱了三記鞭子。宜萱聽了,當即便愣在了哪裡,倒是身旁金盞幽幽道:“國公爺倒是雷厲風行。”
宜萱心裡倒是頗為欣賞這位老公公幾分了,便吩咐石醫士不得將此事外傳,又道:“三弟的病情內由,就等國公消了氣你再去相告吧。”——免得這位軍閥作風的老頭子再把自己的老婆一通鞭打給打死了。——雖然她不介意鄭氏去西天極樂世界,可也不能是這種死法。
七、四爺愛犬
且說納喇星德被自己老子狠狠鞭打了一頓,人已經躺在了床上,太太鄭氏也只敢暗地裡請上好的大夫來醫治,又特特多給了封口的銀子,又狠狠治了底下看了笑話的奴才,只是饒是如此,這麼大的事兒,如何能一點子都不走漏風聲,少不得又淪為四九城裡一大笑談了。
額駙爺為愛妾求情,被怒急的老阿瑪一頓鞭打……嘖嘖,多麼新鮮的趣事!!
如此風聲,自然是傳到了雍王府那邊,宜萱懷裡抱著一早星月送來的雪白的京巴狗,梳理著那雪白無半根雜毛的毛髮,便見吳嬤嬤進來稟報說:“格格,蘇公公來了。”
宜萱一愣,方才明白,吳嬤嬤口中的蘇公公,便是她阿瑪身邊的貼身太監蘇培盛。
這蘇培盛是自打宮裡時候就伺候她阿瑪的舊人了,算起年份,倒是比她額娘和嫡福晉都要久。蘇培盛年紀四十歲上下,與她阿瑪相若,只是太監無須罷了,不過蘇培盛雖然是太監,卻並非那些個長相陰柔的,反而麵皮略黑,說話的聲音也低沉厚重,在外人眼裡,還真真看不出來是內宦呢。
“給郡主請安。”蘇培盛也不曾穿太監服,只著一身深褐色軟綾袍褂,頭上也帶著同色的瓜皮帽,腰間還佩著玉佩、扇墜等物,乍一瞧,倒是活脫脫忠厚管家的模樣。
宜萱笑著叫了免禮,道:“蘇諳達怎的親自來了?可是阿瑪有什麼要緊的吩咐?”
蘇培盛一副笑面,“爺聽說郡主受了委屈,自是千般心疼,可不便親來,便遣了老奴來瞧瞧。”
宜萱溫溫一笑,“如蘇諳達所見,我並無大礙。”
蘇培盛略弓著身子,道了聲“是”,“郡主玉體安好,爺知道了,想必也能稍稍放心些。只是四爺還吩咐了,郡主若是胎相安穩下來,便不妨擇個晴好的日子,回去陪伴嫡福晉和李福晉說說話,也好舒緩心情。心裡若有委屈,也可與四爺傾訴。”
這番話娓娓道來,宜萱不免被懷恪格格那二十三年的記憶感染,眼中便濡溼了,哽咽著道:“我自是想念阿瑪、嫡額娘和額娘,只是想著阿瑪在戶部忙得腳不沾地,不敢為自己這點小事去叨擾。”
蘇培盛忙道:“郡主這話著實太見外了!您可是四爺的親生女兒,女兒受了委屈,自然是要回孃家傾訴的。您一味忍受著,反倒叫四爺更加擔憂了。”
宜萱點了點頭,道:“過幾日,我便會王府看望阿瑪。”說著,便又問及雍親王、嫡福晉和李福晉是否安好,蘇培盛一一細細答了。
宜萱一邊梳理著京巴腦袋上那一撮毛,並用紅絲帶系起來,扎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笑著道:“阿瑪整日煩勞,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孝敬,這小東西乖順可愛,但願能討阿瑪一笑,還煩請蘇諳達呈上。”
蘇培盛看著那吐著小舌頭的小京巴,愣了一會,才幹笑著道了一聲“嗻”,只當是郡主從前的小孩子脾性又犯了,左右四爺也不會為這點小事生氣。不管東西好壞,總歸是一份兒孝心。
宜萱婉婉笑著,結合那份記憶,以及野史的記載,雍正皇帝應該是個愛犬之人,送這個小東西,自然是錯不了的。
雍親王府邸,書房。
小京巴在蘇培盛的懷裡,乖得不得了,還舔著狗臉,吐著討好的小舌頭,加上腦袋上那個紅色的蝴蝶結點綴,當真是萌物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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