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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徽睨了一眼張狂的烏琳珠,竟是半點沒有謙恭之態,反而上前對宜萱拱手道:“郡主若沒什麼事,星徽便先告辭了。”
這副姿態,生生是無視烏琳珠的存在了。
宜萱只覺得不妥當,若是烏琳珠藉此非要治星徽一個不敬之罪,可著實不好開脫。
宜萱猶豫著未曾開口,星徽卻已經轉身往外頭走了。
“你這個狗奴才,給本格——”烏琳珠的怒罵聲就那樣戛然而止了,她的丹鳳眸子突然瞪得滾圓,盯著星徽背上揹負的箭筒中那僅剩的兩支白羽箭矢,整個人都愕怔住了。
烏琳珠死死望著白羽箭矢,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彷彿又身臨其境般回到了那個山林中。
帶著白色翎羽的箭,劃破了山林的空間,彷彿那箭頭是帶著眼睛一般,竟直衝她胸前而來,意欲洞穿她的心口。
那一瞬,若不是郭渾飛身竄來,擋在她面前,或許此刻,她的心臟已經被貫穿了!!
但她永遠忘不了,那帶著鳴鏑聲的箭矢,“噗”的一聲,便從郭渾厚實的右肩貫穿,那帶著涔涔冷光的箭頭,帶出了一串熱騰騰的血花,便血,便直灑在她臉頰上,是溫熱而腥甜的!
噔!噔!!
穿著三寸高花盆底鞋的烏琳珠足下連退了兩步,身子幾乎站不穩。她華美的丹鳳眸子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讓她差點喪命的箭矢,正是和納喇星徽箭筒中的兩支,一模一樣……
烏琳珠的確是個足夠心狠手辣,也是個心性強過無數男子的人!可只要是人,就會畏懼死亡,更會畏懼那個能夠威脅她生命的人!
而星徽就是那個能要了她命的人!!
轉瞬,烏琳珠嬌嫩的面龐已然慘白,顏色大減,不負方才鬥志昂揚的模樣。
星徽停下腳步,側身回首,他的眸子如鷹隼一般尖銳地掃過烏琳珠驚愕的美人臉,喉間發出淡淡的“哼”聲,他語氣清淡而冷冽:“三腳貓的箭術,還是不要再拿出來丟人現眼得好。”
宜萱聽懂了星徽話中的意思,他的意思,竟是說暗箭欲傷她的人,不是那個受傷遁走的郭絡羅郭渾,而就是眼前的烏琳珠!!!
“你——”烏琳珠蒼白的臉色透出漲紅之色,如此被當面羞辱,她還是第一次遭受。以她傲氣,何曾被人如此嘲諷?!
宜萱忍不住撲哧笑了,呵呵道:“四堂妹這是怎麼了?我這三弟說來像來是怪怪的,你可千萬不要介意呀!”
烏琳珠死死咬著嘴唇,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氣呼呼道:“今兒時辰不早了,我便不打擾懷恪姐姐休息了!”
說罷,拂袖揚長而去!
烏琳珠可以算是被星徽氣跑的,宜萱心頭為之一暢,便對星徽道:“已經晌午了,三弟不如留下用了午膳再走?”
星徽便回身,靠前二步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臉上依舊帶著溫潤的微笑,與方才那個冷言冷語譏諷人的星徽,儼然是兩個人。
看著星徽平淡如常的面孔,宜萱忍不住提醒道:“烏琳珠的性子,你也看得出一二。只是我少不得再提醒你幾句:我這個堂妹,性子像極了她阿瑪,是個決計不肯吃虧的人。可她今日,前後兩次在你手上吃了虧,日後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你。”
星徽依然是那張雲淡風輕的面孔,聲音亦是不疾不徐:“郡主,這是擔心我嗎?”說著,他漆黑的眸子閃爍著黑珍珠一般的光澤,熠熠灼灼直視著宜萱。
三十、弘時來了
“郡主,這是擔心我嗎?”說著,他漆黑的眸子閃爍著黑珍珠一般的光澤,熠熠灼灼直視著宜萱。
宜萱一愣,他這副表情,這般語氣……可不是小叔子該有的……
可星徽的年紀,明明才和弘時差不離!只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
孩子——想到自從月前在國公府湖畔見到的星徽,之前後山林中鎮定開弓如滿月的星徽——無論如何都不能叫她把這個星徽和一個十五歲的大孩子劃上等號。
宜萱沉默了半晌,才端了神色,問道:“三弟,怎麼不喚我‘二嫂’了?”
星徽“額”了一下,似乎是不知該如何籌措話語,良久才支吾著道:“稱呼‘郡主’不是更尊敬些嗎?”
宜萱頷首:“的確如此。其實叫什麼也無妨的,只要三弟記住我是你嫂子就好。”——不論星徽是否有了那份心,她都應該給他提個醒。這個時代,改嫁那是天方夜譚的事情,更何況她還有丈夫,更懷著八個月的身孕。
星徽垂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