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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這個辛者庫賤婢侍奉,皇帝不怕髒了自己的龍榻嗎?!”
“皇額娘……”弘時見這話說得露骨,神色有些抱怨。
宜萱忙笑著上前道:“皇額娘息怒。”
太后言語冷刻地道:“總之有一點,哀家的孫子,不能從辛者庫賤婢的肚子裡爬出來!!”
宜萱聽在耳中,暗想,皇額娘這番話,分明是不給祝氏再有絲毫晉身的機會了。先帝的良妃就是辛者庫出身,卻因生了個能幹的兒子,所以從貴人到嬪再封妃,皇太后如今自然不容許有人重現良妃衛氏的風光。
弘時忙道:“兒子明白!祝氏一直都是‘不留’的,您放心就是了。”
宜萱豎著耳朵,聽了個分明,“不留”便是皇帝寵幸了嬪妃或者宮女之後,敬事房太監都會問一句“留”還是“不留”,若是“留”,便是允許嬪妃懷上龍胎,若是“不留”,便會奉上一碗避子的湯藥。
如此看來,弘時還是有分寸的,就是德性越來越不濟了!
太后聽了皇帝這番話,臉上怒色減了大半,其實她兒子寵著哪個嬪妃,她這個做太后的也根本無需過問和在意。若非這祝氏出身著實太過低賤,又做出那等羞辱自己女兒的舉動,太后也懶得管。
太后長長舒了一口氣,聲音漸趨慈祥:“如今宮裡一下子有了兩個有孕的嬪妃,原本哀家是極高興的,卻沒想出了這檔子噁心事兒!不過皇帝既然心裡有數,哀家也不多說什麼了。唯獨有一點,永壽宮的那個,皇帝答允了哀家和禮妃的事兒,可別忘了。”
弘時笑呵呵道:“兒子如今已是天子,自然一言九鼎。何況姚氏出身不顯,性情也溫順怯懦,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
聽著皇額娘最後那句話,宜萱還一下子沒想明白呢,可聽到弘時這番話,宜萱便恍然大悟了。原來他們說的是常在姚氏肚子裡的孩子啊!那孩子還沒出生的呢,就已經被蓋上禮妃李佳詠絮所有的戳了!!
皇額娘之舉無非是想給不能生養的禮妃一個兒子,也是給她一個依靠。宮裡嬪妃,沒有兒子終究是無依無靠不穩當的。
隔天,宜萱在公主府里正斟酌自己兒子給和鸞的聘禮名單,一遍翻看著自己庫房清單本子上的好東西,看到那個合意的,便吩咐玉簪記在大紅泥金鴛鴦紋的摺子上。
“梳子意喻白頭偕老,自然少不了,記上一物件牙梳子!再叫能工巧匠在上頭雕琢白頭富貴圖紋!記得要裝在剔紅龍鳳呈祥的圓形捧盒裡!”
“還有,鸞兒喜歡緙絲綢緞,從庫房裡選上十匹花色最好的,十全十美嘛!”
“對了,我記得庫房裡還有一套和田白玉的茶具,也添上吧!”宜萱笑著道。
玉簪手裡寫字的狼毫筆一頓,她忙道:“公主,那和田玉茶具,尤其那茶壺可是一整塊和田白玉雕琢出來的,極為罕有,那還是先帝爺雍正六年的時候賞賜給您的呢,您自己也一直沒捨得用呢!”
宜萱笑著道:“鸞兒也不算外人,給了她也沒什麼。”——那茶具觀賞價值遠大於使用價值,若在冬天,滾熱的水倒進去,一個不小心和田玉茶壺就會炸裂了,因此即使使用也必得先用少許熱水燙一燙。宜萱是嫌麻煩,又怕萬一弄碎太可惜了,所以一直束之高閣呢!更何況喝茶用紫砂壺就最好,旁的倒是沒必要了。
如今是長公主的兒子、勇冠公娶固倫公主,聘禮自然也要格外隆重幾分才是!
送聘禮是六禮中第四序列的“納徵”,送了聘禮,便可請了婚期——雖然婚期根本就是早定下了的,可這個流程還少不了。請期之後,也便是親迎——即大婚了。
不過在“納徵”的前兩日,宜萱才得知了宮裡訊息。那個據說是靈貴人……哦不,祝官女子表妹的宮女雲雀,被皇額娘杖斃了,而且下了懿旨叫那祝官女子親自去瞧這她是如何死的。
忽的宜萱突然想到,弘時褫奪了祝氏“靈”字的封號——可祝氏叫祝百靈,這個字分明是她的名字,如此一來,倒是算不上是封號了!
搖了搖頭,反正祝氏的事兒已經過去了。他那個喜新厭舊的弟弟還能寵愛一個犯了錯的官女子幾日呢?只怕是一有了更好的替代品,她也就被束之高閣了。
宜萱沒反對弘時,是因為她覺得從貴人發落道官女子,如此從跌落下來,祝氏的日子必然過得艱難。這樣的話,也算是出了這口惡氣了。所以,她才覺得沒必要為了一個區區祝氏,反駁自己親弟弟。
左右她是不覺得那個祝百靈會有什麼好下場。
乾隆元年九月初二,宜萱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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