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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若有若無的笑容:“一切都好。王爺雖然不苟言笑,但從不虧待人。三阿哥雖然有些任性,但待人以誠。”
星徽瞧見笑容浮現在宜萱臉頰上,不由想起了他被傳召入雍王府的那日。
雍王爺起初應該並不甚中意他,只不過是郡主的一紙舉薦信,叫他不好拒絕吧,反正三阿哥是皇孫,照例可以有四個伴讀,拿出一個名額來給他,只當是給了自己女兒面子罷了。
那是他從昌平皇莊回來的第二日,阿瑪特特將他傳進了武英堂,告訴她雍王爺要考校他的學問。
阿瑪已經選擇雍王府作為效忠的物件,自然希望勇毅公府和雍王府有著更密切的關係。因為納喇星德的所作所為,已經叫雍王府頗為疏遠勇毅公府。如今雍王有益將他選為三阿哥的伴讀,阿瑪自然極為高興。
那是個極為晴好的日子,雍王爺身邊的貼身大太監蘇培盛親自將他引去書房。
雍親王的確是個非常有威嚴的人,不怒自威的那種。
“聽說,你學問不錯。”雍親王淡淡地道了一句,是尋常陳述的語調,卻將多年養成的威勢灌注在話語中,形成了一抹無形的壓力。
星徽垂首侍立,只道了一個字,“是。”
雍親王面色不變,眼中卻頗有幾分驚訝之色,若換了讚許旁人,那人只怕早就急忙說謙虛的話了。不由地,雍親王笑了:“雅思哈說你溫和謙遜,本王倒是沒看出來。”
星徽便拱手道:“到了應當溫和謙遜的時候,奴才自當如此。”
雍親王饒有興味地看著這個才十五歲的少年,出奇地穩重,旋即心頭一黯,若是弘時有她三分的穩重和淡然自若,他就無須如此操心了。
這時候,星徽又道:“且奴才竊以為,做三阿哥的伴讀,是無須學問有多高。”
此話一出,雍親王的面色就冷了下來,“你是覺得,學識淺薄之人,亦可做弘時的伴讀?!”
四十、子文(下)
威勢撲面而來,星徽卻神色不變,卻忙躬身道:“王爺誤會奴才的意思了。奴才只是覺得,三阿哥欠缺的不是一個有學識的伴讀,而是一個能矯正她不足的人。”
雍親王面色並無和緩,雖然他心裡頗覺得星徽的話有道理,只是雍親王的語氣卻更冷了三分:“你是覺得自己能矯正弘時的不足?!!”這話說得,生生帶了譏諷的意味。
“區區黃口小兒!哼,本王看在雅思哈的份兒上,不會計較你的無知。”雍王冷冷撂下這句話,便拂袖道:“你退下吧!!”
星徽抬頭道:“王爺可否聽奴才把話說完。”
雍王冷冷道:“不必!本王既然答允了萱兒,許你弘時的伴讀,便不會食言!明日你便可來王府讀書。只是有一點,你須安分守己!!”
伴讀,只是伴讀和伴讀之間也是有很大差距的。雍王如今的意思,無非是想給他一個無關緊要的伴讀位置罷了。
星徽便道:“王爺可是不相信郡主的眼光?”
雍王眉頭一皺,沒有說話。
星徽繼續道:“三阿哥的不足之處,王爺清楚,郡主一樣很清楚。三阿哥的不足,不在學問上,而在性情!三阿哥貴為皇孫,自小養尊處優,沒吃過什麼大苦頭,自然便欠缺了沉穩。”
雍親王聽著納喇星徽一語指出弘時的不足在性情上,尚且能夠聽進去,可星徽說弘時“沒吃過什麼大苦頭”,雍親王登時心裡便竄起一口火氣。誰人不知,在教導兒子上,雍王府是數一數二地嚴格,他自問更是個嚴父,若是兒子學不好或者犯了什麼錯,連板子都不會吝嗇!只不過是這一次例外,因為若是鬧大了,叫宮裡也曉得弘時嫉妒弘曆,那可是會害了弘時一輩子!
星徽一笑道:“王爺的確是嚴父沒錯,只是您再嚴苛,也未曾叫三阿哥品嚐過挨餓受凍是什麼感受,更沒叫他曉得性命受到威脅是什麼滋味。”
此話一出,雍親王愣住了。
星徽繼續道:“換言之,三阿哥沒有親身感受過民間疾苦,更沒有面臨過致命威脅。所以他還像個孩子一樣,無法成長起來。所以三阿哥需要的是,真正嚴苛的磨礪。”
雍親王陷入了沉思……其實他在教導兒子上頭,無非是延續裡宮中苦讀的一套路子。也如他所願,弘時讀書讀得很好。但他看在眼裡,卻愈發覺得這樣不夠!!要想成為繼承他願望的人,這樣還遠遠不夠!!
納喇星徽……
雍親王看著眼前的少年,與粘杆處查出來的納喇星徽,截然不同。明明只是個手無縛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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