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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似乎答非所問,不過宜萱卻聽懂了,年氏從未考慮過後不後悔的事,因為她的婚姻從來由不得自己做主。同樣她對自己婚姻也沒有多高的要求,丈夫能對她好些,她也就滿足了。
年氏和李福晉不同,她不曾在雍王年輕的時候陪伴他漸漸走到中年,所以其實並沒有多深的男女之情。而平日裡,雍王對待年氏的寵溺,細細品味,倒是有些像對女兒一般。畢竟,年歲的差距,也意味著隔閡的存在,因此也很難產生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
雍王也有尋常男人喜歡年輕美麗女子的庸俗之處,他自喜歡年氏的嬌柔之容,但卻也不只是因為她的姿色,年氏的柔。是骨子裡的柔,性情也是柔順的。只要是個男人,就不可能絲毫不喜歡這樣的女子。
這時候。一個侍女捧著藥上來,輕輕擱在年福晉跟前,隨後又有人呈上佐食的蜜餞。
宜萱看得疑惑了,“福晉身子哪裡不舒服嗎?”
年氏臉頰上泛起一抹紅色,她嚶嚀道:“沒有不舒服,這……只是尋常的滋補藥罷了。”
宜萱愈發疑惑:“這藥可不是可以隨便亂吃的——您要是沒有不適,葉醫正怎麼會給您開藥呢?”
年氏吹了吹熱氣。聲音更低了幾分:“不是葉醫正……開的藥,是我自己尋來的。”
“啊?!”宜萱頓時頭頂一萬個問號。
年氏似乎大是害羞,嘴上急忙道:“總之你別問了。我總不至於害自己吧?!況且我都吃了小半個月了,覺得還不錯。”說著,她低頭用嘴唇碰了一下藥試溫,可是還覺得燙。就又繼續吹著。
“這到底是什麼藥呀?”宜萱反而被年氏勾起了好奇心。
年氏臉紅如霞。只輕聲道:“我信期總是拖延,服了這藥,能提前些。”
宜萱這下子明白了,信期不準會影響受孕,而年氏……應該也是很想要一個孩子的吧?
宜萱立刻笑容曖昧地看了年氏一眼……唉,十**歲的小姑娘,換了在後世,估計只會想如何避孕。而不是助孕吧?
年氏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素來她在自己夫君這個大女兒面前,是撐不起長輩的範兒的。
宜萱又問道:“可是調理經期的藥。讓葉醫正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去外頭尋藥?”
年氏不悅地哼了一聲:“葉醫正說我不過是每月只遲五六日,沒什麼大不了的!”
宜萱一愣,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頓時凝重的神色,便道:“葉醫正說得對,經期略推遲幾日屬正常。若是胡亂服藥,只怕並無裨益。”
年氏很不以為然地道:“怎麼會無裨益呢?照往常,我還要得三四日這月才會來信,可喝這個之後,我前兒就來了。可見這藥是有用的!”
年氏說完這番話,便將藥碗送到了自己嘴邊。
“等一下!”宜萱急忙出聲制止,然後仔細嗅了嗅那藥的氣味,旋即擰眉道,“所謂調經的藥,都少不得以四物湯為源,向來都要用當歸、川穹、白芍、熟地這四位藥,但這碗藥——”宜萱信手用勺子舀了少許送到自己嘴巴里,旋即有忙吐在了自己的手帕上,“裡頭並沒有四物。”
年氏還有些惶惑,“沒有四物……會怎樣?”
宜萱搖頭道:“我只是粗通醫理,所以不甚曉得,但可以確定福晉經期提前,並不是正當用藥所導致的。”
年氏頓時臉上露出幾分不安之色。
宜萱定定看著年氏,認真地道:“為保萬全,還是請葉醫正來查查這藥有沒有問題吧。”
年氏捧著藥碗的雙手忽的一顫,險些將藥給砸了,“郡主的意思是,這要有問題?”
宜萱搖頭:“我不敢確定,但覺得有點不對勁。”——畢竟她不是中醫,可不敢打什麼包票,不過雍王府的妻妾有恙,都是醫正或者醫士診治開藥,有案可尋,若一旦藥開錯了,也是有咎可追的。這藥,只怕是野路子來了,著實沒個保障,就跟後世的三無假藥差不離。
年氏看著這碗藥汁,終於還是輕輕放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吩咐道:“去請醫正來。”
葉岐隨傳而來,品了藥之後,又問年氏要了藥渣來檢查,他細細檢查之後,臉色就變了。
宜萱忙問:“藥渣有問題嗎?”
葉岐躬身道:“請年福晉先讓奴才診脈再下論斷可好?”
年氏自然看得出葉岐面色不尋常,雖然她之前不滿葉岐沒給她開藥,可對葉岐的醫術,確是絲毫不敢小覷的,便忙深處了手腕。
葉岐用絲帕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