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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萱微笑道:“既然如此,不放公允些,也就是了。”
賢皇貴妃忙問:“此話何意?”
宜萱看著手中捧著的碧螺春那極好的湯色,含笑道:“既都是逝者,不如擬追春氏為悼嬪,錢氏為憫嬪,額娘以為如何?”
賢皇貴妃細細一思量,緩緩點頭,“如此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宜萱抬手撫了撫耳垂上搖曳的翠玉滴珠耳環,那一汪澄碧的色澤叫人看了心頭沁涼,她臉頰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朦朧得如嫋嫋檀香,“這個‘憫’字,同‘愍’,慈仁不壽曰愍,也算是褒揚了。且這‘憫’字,還有‘憐憫’之意,若汗阿瑪允了這樣的擬封,便表示他只是因憐憫才給錢氏追封罷了!“
“額娘不是猜不透汗阿瑪的意思嗎?既然如此,便拿這個封號來試探一下汗阿瑪的心意吧。”宜萱盈盈望著賢皇貴妃那漸漸舒展開的眉梢,語氣裡透著淡淡自信。
宜萱是決計不相信,汗阿瑪真的會原諒自己恨得一手殺死的錢氏!就算給她追封,也不見得是憐憫她,頂多是憐憫體弱的四阿哥弘曆罷了!
賢皇貴妃不多言,直接便親筆在泥金祥雲箋紙上寫下來給春氏、錢氏二人的追封之封號,便加以贅述,“哀其早隕曰悼、慈仁不壽曰憫。”
這兩個封號,果然一遞上去,雍正便圈了硃筆,表示允諾。
聽到九州清晏派太監閩中海來說,皇帝允了,賢皇貴妃也鬆了一口氣,忙親手抓了一把金瓜子賞賜給閩中海。
當著閩中海的面,賢皇貴妃柔聲對宜萱道:“你也有些日子沒進行宮來了,去九州清晏請個安吧。”——這段日子,雍正以政務繁忙的名義,沒有見任何嬪妃,也沒有召年輕嬪妃侍寢,賢皇貴妃難免心憂。見今日似乎是個機會,便如此明示了女兒。
宜萱低眉思忖,或許這次去,汗阿瑪應該會見她,但是……主動去見,似乎不是最好的法子,宜萱便微笑道:“額娘,我就不去了,反正……汗阿瑪也不願見我。”
賢皇貴妃看了一眼閩中海,旋即怒瞪宜萱。
宜萱衝額娘微笑著,眼底帶著幾分神秘的色彩。
賢皇貴妃一時猜度不透,也便不追問了,忙叫徐一忠去送閩中海離去,省得更不敬的話又從自己的這個女兒嘴巴里說出來,進了閩中海的耳朵,便等於進了皇上的耳朵裡!!
見殿中已無外人,宜萱這才言笑晏晏:“額娘擬定的追諡,送去不到半個時辰,汗阿瑪就派人來說允了——汗阿瑪怎的對兩個無關緊要的貴人的追封這般上心了?竟還要上杆子似的,急急忙忙派人來通知。”
賢皇貴妃一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宜萱笑吟吟道:“汗阿瑪只怕不像是叫人來通知追諡之事的,倒像是來通知女兒,像是提醒女兒,該去請安了。”
賢皇貴妃眼裡一惱,“那你還不快去?居然當著閩中海的面,居然就給搪塞了?你這個不像話的死丫頭!”
宜萱呵呵笑道:“額娘,我要是就這麼上杆子的去了,豈不是太掉身價了?我對閩中海說,是汗阿瑪不願見我,所以才幹脆不去請安。汗阿瑪即使聽了這樣的回覆,也沒有生氣發火的理由呀!”
賢皇貴妃仔細一想,“這……倒也是。只是——如今我見不到皇上,還等著你能替你弟弟求求情呢!”賢皇貴妃話裡不禁帶了三分埋怨。
宜萱挑眉一笑,“額娘儘管放心,求情……那也得用最好的法子,汗阿瑪才能聽進心裡去呀!”說著宜萱湊到了賢皇貴妃耳根,“額娘,接下來——”
九州清晏。
殿內照舊燃著馥郁高華的龍涎香,雍正埋頭在御案上批閱這堆積如山的奏摺,直到閩中海進來回話。
閩中海跪地,小心翼翼地道:“公主說,您既然不願見她,所以她就不來請安了。”
雍正那執著硃筆的手驟然停住了,他冷哼了一聲,滿是怨懟地呵斥道:“倒還是朕的錯了?!”
閩中海嚇得磕頭,他急忙從中圓話:“這……哪兒能呢!大公主的脾性,皇上是最清楚的!在您面前,大公主不一直都是這般真性情嗎?”
雍正臉色怔住了,“真性情……?”——是啊,萱兒不一直都是如此嗎?這孩子明知這是給替弘時求情的好機會,卻要是執拗得使了小性子。
良久,雍正擱下硃筆,輕聲吩咐道:“不必通知,悄悄的,擺駕長春仙館。”(未完待續。。)
二百九十三、母女雙簧
長春仙館中,母女對坐羅漢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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