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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嬌俏的女子,衣著打扮不俗,瞧著不是侍女,應該是侍妾。
弘曆見宜萱進來,忙擱下書,上前來作揖見禮。
見他溫文有禮,宜萱暗自更篤定了,這個弘曆絕不是以前的弘曆,從前的弘曆可沒有這般隱忍!
宜萱以家常的口吻道:“我不過是順道來看看,也沒帶什麼好東西。昨兒甘肅巡撫進貢的蜜瓜到了,便帶了一婁來給你嚐嚐鮮。”
弘曆微微彎身道:“多謝大姐姐。”
宜萱再度抬眼望了望那個模樣嬌美的女子,便問:“這是——”
西魯特氏回答道:“這是格格高氏。”
宜萱“哦”了一聲,這就是深得弘曆寵愛的那個包衣侍妾啊!似乎就是後來歷史上的慧賢皇貴妃高佳氏,果然姿色不俗,更是個嬌柔到骨子裡的女子。
高氏盈盈屈膝見禮,口稱“萬福金安”。
宜萱點了點頭,看向舉止端莊的西魯特氏,微微一笑,便對弘曆道:“做皇子阿哥的,哪個也少不得幾個寵妾,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四弟成婚也快三年了,總得有個嫡子才是。”
此話一出,西魯特氏露出感激之色,她這個四貝勒嫡福晉都快成了府中的擺設了!雖然自打成婚,她就不得丈夫喜愛,但做女人的,總是盼著後半輩子能有個依靠。
弘曆微笑道:“大姐姐說的是。”——臉上完全沒有不愉之色,反而很是認真而且一副聽進去了的樣子。
宜萱微微思忖,看樣子尋常話是試探不出什麼馬腳來,便忽的道:“四弟在這園中可也給錢貴人供奉了牌位香火?”
弘曆臉上的表情有瞬間的凝結,但片刻後就恢復如常,他點頭道:“自然,此事是汗阿瑪應允的了。”
宜萱抿唇一笑道:“四弟的孝心,我素來知道。我今兒來,一是看看四弟,二來也是想順便給錢貴人上幾柱清香,聊表心意。”
弘曆揚起一個親善的笑容,“大姐姐貴為固倫公主,何必紆尊降貴呢?”
宜萱忍不住暗歎,若是以前的弘曆,斷斷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宜萱繼續含笑道:“汗阿瑪已經應允了,要追封錢貴人為嬪,如此一來,這好歹也是我的長輩了,我既然來了,上個香也沒什麼。雖然錢貴人在世的時候,與我有些不睦,但人都去了。自然一切煙消雲散,四弟,你說是吧?”
弘曆臉上笑容不改。他道:“既然大姐姐有此心,那自然是額孃的福分。”
供奉錢貴人的地點在後頭的佛堂中,倒是個寬敞的堂屋,裡頭燃著檀香,打掃得一沉不染,牌位上依舊寫的是“貴人錢氏”,沒有任何逾矩的地方。
宜萱大量了一通。便道:“四弟真是有心,錢貴人泉下有知,想必也可以瞑目了。”
弘曆從香案上取三柱香。親手在燭火上引燃,然後吹滅,親手奉給宜萱,“身為人子。自然要讓生母九泉安心。”
宜萱於排位前。既不鞠躬,也不哈腰,直接雙手拿著香,輕輕插在香爐中,“四弟為錢貴人掙了一個嬪位,想必錢貴人也能安心了吧?”
弘曆語氣清淡地道:“想必吧。”
宜萱輕輕一笑,“其實本宮與錢貴人也無甚仇怨,當初巫蠱之事害得錢貴人發配冷宮。其實不過是做了先皇后的替罪羔羊罷了。說白了,四弟若要怨恨。也該怨先皇后才對。”
弘曆正色道:“大姐姐言重了,先皇后就算再不好,也是汗阿瑪的原配發妻,弘曆自然不該怨懟。何況先皇后於我,更有撫養之恩,我又怎麼會怨先皇后呢?”
宜萱挑了挑眉,“沒想到,四弟竟然如此有容人之量。”
弘曆不漏聲色得到:“既為人子,孝順嫡母,是應該的,談不上容人之量。”
弘曆回答,的確是沒有任何漏洞,或者說他和宜萱的每一句話,都讓人挑不出錯處來。若換了從前那個衝動莽撞的弘曆,必然沒有這般八面玲瓏。
宜萱面色含著如縷春風的微笑,“其實四弟少而聰慧,絲毫不遜色弘時,當初連聖祖皇帝都多有看重呢!如今汗阿瑪也看到了四弟的孝順品性,心中只怕也多有屬意呢!”
這話,無疑是直言,弘曆有奪嫡的希望。
可弘曆仍舊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他言辭懇懇道:“願為賢王,輔佐明君。”
宜萱不禁“呵呵”笑了,“敢問四弟眼中的‘明君’又是誰呢?!”——若他說是弘時,可就要犯忌諱了,畢竟汗阿瑪沒還沒有立太子呢。
弘曆立刻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自然是汗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