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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無聲的嘆息。
宜萱乘坐著紅木雕祥雲紋肩輿,在大年初一的喜慶日子裡。望著東方初生起的朝陽,看著那宮牆下永遠有太陽照射不到的陰影。紫禁城裡,永遠有說不清的陰霾。
到了養心殿前,宜萱卻看到了立在殿外漢白玉月臺上的弘時。
姐弟相視無言,弘時張了張嘴巴,似乎想開口說什麼,但是看到蘇培盛上來請安的笑臉,便閉上了嘴巴。
蘇培盛抬手道:“大公主請先進去吧。”
宜萱輕輕點頭,“有勞蘇諳達了。”——她向弘時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弘時既然在這裡——是表示汗阿瑪疑心是弘時害了高氏嗎?暗自幽幽嘆了一口氣,罷了,時兒是她的親弟弟的,時兒做的,就等於是她做的。她這個做姐姐的,替他背個黑鍋也算不得委屈。
養心殿中,一如往常瀰漫著幽幽不絕的龍涎香的氣息,宜萱徐行上前,見大禮,“給汗阿瑪請安,汗阿瑪萬福如意。”
雍正坐在紫檀雲龍寶座上,沒有叫宜萱平身,他輕飄飄將一方繡著長春花的雲緞帕子扔到了宜萱腳下,他語氣沉甸甸地問:“萱兒,這個可是你的?”
宜萱怔怔望著那沾染了幾滴暗紅血汙的雲緞帕子,正是昨夜在御花園梅花樹下,她遞給高氏的那一方。
然後不過三四個時辰,高氏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自然也沒了。
宜萱無法去怨懟自己的親弟弟,因為他的兒子何嘗不是被弘曆害死的?弘曆殺了他的兒子,他為什麼不能殺弘曆的兒子報復?
於是,宜萱輕輕道了一聲“是”。
雍正沉默了片刻,他臉上不露絲毫表情,他又問:“巡守侍衛曾經在梅林看到你和高氏在一起,而後沒多久,高氏便小產,血崩死在了梅林裡。”說到這裡,雍正頓了一會兒,復問:“萱兒,你可有什麼要對朕解釋的?”
宜萱想著還侯在殿外的弘時,便彎腰,深深叩首,“汗阿瑪,女兒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昨夜,女兒返回永壽宮的路上,看到高氏在梅林獨自一人,便動了殺意,所以趁她不備,潛行到她身後,將她推倒在地。而那個帕子,想必就是那時候不慎掉落在地的。”
宜萱彷彿再陳述事實一般,講述出這番合情合理的供詞。
雍正擰眉問道:“你是從後頭把高氏推到的?”
宜萱一愣,她不明白汗阿瑪為什麼問這個,心下雖然覺得有些問題,但還是低頭道了一聲“是”。
雍正突然嘆息了一聲,他沒有再問下去,只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汗阿瑪?”宜萱愣愣望著高坐在寶座上的雍正。
雍正沉著臉道:“朕會對外宣稱,高氏是不慎滑倒,才小產而死的。”
宜萱聽得心中一暖,眼睛裡有些發酸,汗阿瑪……終究選擇了維護她……或許她早就料想到這些了,所以才選擇替弘時揹負下這個黑鍋。她再一次利用了汗阿瑪對她的愧疚,或許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
宜萱忍著想哭的**,再度叩首,道:“女兒告退。”
走出殿外,正月的刺骨寒風吹面而來,吹得人臉皮刺痛。弘時看到宜萱發紅的雙眼,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忍不住上前,“姐姐,你該不會是——”
蘇培盛卻站出來打斷了弘時的問話,“端親王,該您進去了!”
弘時咬了咬牙,拔步便飛快入殿。
蘇培盛滿臉微笑地對宜萱道:“大公主,殿外風大,您還是快回永壽宮吧,別叫主子娘娘擔心。”
宜萱沉默了一會兒,她的確想著偷聽一下的,此刻她難免擔心弘時會一時激動,便承認了高氏是他所害。但蘇培盛既然都如此說了,她也不能賴在殿外不走。
想著時兒一直都很是理智,如此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雍正看著跪在金磚墁地上的長子弘時,語氣冷冷道:“你姐姐說高氏是被她從後頭推到,才指使小產血崩而死的!”
弘時急忙道:“汗阿瑪,姐姐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雍正不悅地一哼,“朕當然曉得這不是她做的!!不但是因為朕清楚萱兒的品性,況且高氏也根本不是摔倒小產的!而是她的腹部遭遇重擊,她腹中的孩子是生生被人捶落下來的!”
弘時眼底一愕,低頭咬牙,臉上頗有幾分恨恨之色。
雍正冷冷睨了一眼這個沉默一語不發的兒子,還有那個雲緞帕子,是在高氏的袖子裡找到的,上頭還沾染了高氏臉上的香粉的味道!所以那帕子分明是萱兒給高氏擦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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