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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雖然有所不快,卻也不能拒絕這種合情合理的要求,便囑咐道:“小心些抱著,快去快回。”
“是。”李詠絮盈盈萬福,忙上前熟稔地抱起了和鴛,又輕聲哄著道:“鴛兒,額娘帶你去見外祖母!”
李詠絮如今的身份。只是端親王的侍妾格格,照例她的兒女只能稱呼她為“姨娘”。而不能稱“額娘”,這是不能亂了嫡妻庶妾的規矩。可此時她的舉動,無疑是把自己當成王府的側福晉來看待了。
董鄂氏面有惱怒之色,卻忍住了沒發作,反而笑呵呵對宜萱道:“下個月底,新人便要入門了,聽說這個妹妹是個極有教養的大家閨秀。”
此刻李詠絮才剛剛走出房門,背影不由一僵,停滯了片刻方才離去。宜萱暗歎一聲,如今就已經鬥上來,將來還不曉得如何鬧熱呢!
星移雖然去年春天就被指婚給弘時為側福晉,但是沒過多久,太后駕鶴,過了大喪,又是后妃冊封緊羅密佈,所以才一直拖延到現在才定下了婚期。也是可憐了星移,一等就是這麼多年,也總算是有了個結果,做親王側福晉,便等同郡王福晉,的確不算辱沒了她公府格格的身份。星移的身份,除了是庶出,其餘的確無可挑剔。
弘時下朝回到端王府的時候,倒是比預料還要晚了一些,已經接近晌午了,他面露笑容,進來便道:“汗阿瑪今兒下旨調了舅舅留京任職!”
此話一出,宜萱倒是面色平淡,可剛剛行完禮的董鄂氏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不見了。
宜萱忙問,“調任何職?”
弘時回答道:“只是平調,為工部員外郎。”
宜萱點了點頭,董鄂氏也略鬆了一口氣。為何?因為工部為六部之末,員外郎更是沒什麼實權可言,說實話,其實還遠不及杭州知府來得好呢!只可惜,京官對於李景行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想要往上爬,自然在天子腳下是最便捷的。
弘時喝了一大盞茶水,對自己嫡福晉道:“我打算上摺子請封詠絮為側福晉。”
董鄂氏臉色僵硬,勉強扯出個笑容來,道:“可是額娘說,等李妹妹生了兒子,再請封。如此不是更名正言順嗎?”
弘時卻不對董鄂氏有所解釋,只淡淡道:“這事兒,我已經決定了。”
董鄂氏頓時臉色難看無比,她忙捧起茶盞想要喝口水壓一壓,可茶水一入口,她卻突然覺得噁心無比,當即“嘔”的一聲,吐出一口酸水來。
弘時皺眉看著董鄂氏,頗有不悅之色。
宜萱忙柔聲問道:“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啊?”
董鄂氏忙搖頭,擦著嘴唇道:“突然犯惡心,不打緊的。”
宜萱打量了董鄂氏的臉色,又仔細凝視她的眉心,果然……是一抹淺淺的珠胎已結之像,宜萱便笑著道:“無緣無故犯惡心,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董鄂氏怔住了,呆呆傻傻看著宜萱,半天沒回過神兒來。
弘時俊臉上卻難掩欣喜之色,他忙走董鄂氏跟前,笑著問道:“庭蘭,你這個月的月事可曾來過了?”
董鄂氏搖頭,頓時唇角、眉梢都洋溢位笑意來,“妾身一時不查,如今想來,已經遲了十幾日了!”
弘時呵呵笑道:“如此,**不離十了!今日可真是雙喜臨門啊!”他忙執著董鄂氏的手,滿含期待的道:“這一回,一定要是個嫡子才好!”
董鄂氏垂首道:“還沒叫醫正確診呢。”——也是才剛剛分府出來的緣故,醫正和醫士也是前兒才剛剛到王府來,尚未來得及請平安脈。
宜萱倒是也希望自己這個弟妹能生個兒子,她有個兒子,地位才算穩固。上頭有一個地位穩固的嫡福晉,對側室和妾侍而言,其實都是好事。嫡福晉有了兒子,便沒有必要去害她們的孩子。
見他們夫妻親暱,宜萱微微一笑,悄然退了出去。只是宜萱耳力超乎尋常人,剛走出正院沒幾步,便聽見弘時輕微的聲音:“封詠絮為側福晉之事,你大可不必介懷,本王之事彌補她不能再有生養的缺憾罷了!”
不經意聽到這樣隱秘的話,宜萱不由停佇在了一株蔥鬱的西府海棠樹下,靜靜聆聽。
與宜萱此刻的心情一樣,內院正堂中的董鄂氏也很驚訝:“李妹妹她……莫非月前生和鴛的時候,傷了身子?”——嘴上如此問,可董鄂氏覺得不大可能,李詠絮臨盆,明明生產十分順利呀!
弘時淡淡道:“她身子沒問題,只是我不會叫她有所生養了!”
這話落在宜萱耳中,心頭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