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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詠芳垂首回答道:“多謝公主掛心,嫡福晉小產後,有些體虛。需好生調養幾年。”
好生調養幾年?看樣子納喇星月這次落胎傷身不輕啊!宜萱暗暗一想,便又問:“當真是她自己不甚摔倒的嗎?”
李詠芳道:“服侍的侍女都是這麼說的,不過嫡福晉卻說……自己是被人害的。還說那窗戶上不知被抹了什麼東西。可田佳福晉查了,窗戶上並無問題。”
的確,爬窗的危險性還是比較低的,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高層樓房。窗戶也都是木質的。更沒道理會那麼輕易地就打滑摔下來。納喇星月懷疑窗戶有問題,也還算她不蠢。只是……若此事是她動手……唔,她一定會在窗上塗抹一些粉狀打滑物,譬如滑石粉……如此一來,窗戶一開,風一吹,證據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李詠絮忍不住譏笑道:“皇家的嫡福晉,居然爬窗戶。還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給摔掉了,這在皇家可是頭一遭的事兒呢!”——納喇星月。是端王府側福晉星移的嫡姐,李詠絮自然天然地就對納喇星月處於敵對立場。
同樣身為皇家嫡福晉的董鄂庭蘭不禁微微蹙眉,有些不悅地道:“她失了孩子,已經夠可憐的了,何必如此刻薄?何況,以你的身份,豈可如此隨隨便便議論皇家福晉?”
聽到嫡福晉如此不客氣地鄙夷她的身份,李詠絮眼中滑過一絲惱怒,旋即笑道:“可不是妾身愛議論,而是如今昌平都傳遍了!妾身說話已經夠客氣的了,旁人可都說,七貝子嫡福晉今兒爬窗戶,明兒說不準就要‘出牆’了呢!”李詠絮刻意咬重了“出牆”二字,著實是另有所指的。素來只有紅杏才會“出牆”,無非是影射納喇星月的婦德了!
李詠絮敢這麼說,無非是因為清楚宜萱和納喇星月不睦,又仗著自己是李家嫡女的出身,才口無遮攔。李詠絮咯咯笑了笑,道:“公主,您說是吧?”
宜萱淡淡睨了李詠絮一眼,其實她無心插手弘時的後院之時,哪怕是最在乎的星移,也絕不會照顧她更勝過正經弟妹董鄂庭蘭。宜萱與李家其實並無太多感情,只因額孃的緣故,才和顏悅色罷了。所以也不會幫著董鄂庭蘭來打壓李詠絮,當然了,也更不會幫李詠絮來爭寵。如今李詠絮儼然想借她的勢來壓董鄂氏一頭,宜萱怎麼可能配合她?
宜萱淡淡一笑,轉頭和聲細語地問董鄂氏:“這幾日胃口可好?肚子的小侄兒可鬧騰你了?”——這一舉動,無疑是無視李詠絮了。其實身為公主,無視一下弟弟的侍妾,又有什麼大不了呢?宜萱不覺得這有什麼失禮的!
董鄂氏見狀,不由眉梢露出欣喜之色,那欣喜中更透著幾分自傲自矜,她瞥了一眼李詠絮俏麗上的紫青之色,不由心中大為暢快,你是貴妃侄女又如何?在公主眼裡,她才是正經的弟妹!便微笑款款回答道:“最近的確有些胎動,不過胃口尚且不錯。”
“那就好。”宜萱笑著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茉莉雀舌毫,笑呵呵道:“果然還是在昌平好,可以就近取用山泉水來泡茶。”——宜萱便擺出一副與弟妹嘮叨家常的架勢,全然只當李詠絮是空氣。其實她心裡也有點不爽李詠絮這個表妹,若非她是李家的女兒,額孃的親侄女,憑她那點家世,還敢跟嫡福晉叫板?!董鄂氏若非顧忌這一層親緣關係,早就虐她幾百回了!
宜萱這般態度,也是想冷冷李詠絮,最好能叫她看清自己的身份,省得日後惹出禍來,跑到額娘跟前哭求。賢貴妃雖然通情達理,但也有女人的通病。就是難免太過照拂孃家兄弟和後輩了!雖然賢貴妃照拂李詠絮沒有越過董鄂庭蘭去,但有額娘撐腰,無疑是壯了李詠絮的膽!
董鄂氏也感念宜萱的這番舉動。臉上的笑容都比平常更燦爛了幾分,嘴上徐徐道:“今年福建雨水不足,上貢的茉莉雀舌毫也比往年更少些,不過氣味馥郁卻更勝以往了。”
茉莉雀舌毫,其實就是茉莉花茶,不過確實茉莉花茶中的極品,只產於福建的羅源、寧德一帶。因其外形條索緊秀、細嫩、勻齊、顯鋒毫,芽尖細小勝似雀舌,故名“雀舌毫”。此茶香氣馥郁持久。數泡後仍茉莉花香撲鼻,更難得的是不只是香氣怡人,入口更有一股鮮爽醇厚之感。不像別的花茶,除了香就沒別的滋味了。
女人嘛。怎麼會不喜歡香噴噴的東西?宜萱並不能免俗。
從養生角度來看。夏日飲用茉莉雀舌毫,也再合適不過的了,此茶有清肝明目、生津止渴之效,而茉莉花更有養顏美容之效,故而不少皇家貴婦也都喜歡。
“怎麼不見和鸞?”宜萱忽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