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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聽了,微微蹙眉,“最近二哥的確是招惹了不少人的不滿。”旋即她笑道:“不過皇上一直沒當回事兒,想來不過眼熱之人的汙衊之言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賢貴妃暗自嘆了一聲,還是認真地道:“如今皇上君威日重,為求穩妥,你還是勸幾句,還是行事謹慎小心些好,最好別讓人抓住把柄。”
年氏聽了這話,雖然暗自覺得李氏小題大做,卻也明白這是一番好心,便點頭道:“姐姐說的是,被人彈劾總不是好事兒,我那二哥性子的確莽撞了些,我是該勸他收斂著些了。”
賢貴妃神情一鬆,輕輕落下一枚棋子。
翌日,淨園。
新晉一等大丫頭翠雀小手宛如靈蛇一般,飛快又輕柔地拿起一隻翡翠鑲碧璽扁方為宜萱挽起一個滿人的兩把頭,腦後不鬆不緊地挽就一個平滑的燕尾髻。
紅桑則手捧著玲瓏滿目的剔紅首飾大捧盒,宜萱只需稍稍瞥一眼其中的某件首飾,紅桑便立刻取出來,送到梳頭的翠雀手中。一枚金累絲點翠嵌碧玉蜻蜓頭花便被點綴在了宜萱腦後的燕尾髻上,架子頭上則插了三對簪子:赤金鑲綠寶石花簪、翡翠嵌珍珠珊瑚蝴蝶簪、金壽字鑲珠石點翠簪,俱是左右各一對稱排列在如雲烏髮間。右側則多簪了一支嵌紅寶金鳳凰流蘇步搖。那流蘇是三串長長的血紅珊瑚珠子,一直垂到耳下,顏色鮮豔。極趁膚色。
宜萱又信手取了一對金累絲二等東珠耳環,徑自戴在耳朵上,看著鏡中華麗而不俗豔的妝容,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如今薄荷、紫蘇均已定下婚期,不日將齊齊出閣。故而玉簪在昌平之時便留心看著那些二等丫頭,到現在終於選出四人,提拔為一等的大丫頭。而二等的缺額則由三等補上,三等缺額則令從鳴鶴園侍女中甄選。
玉簪總說,只有兩個大丫頭。也太少了些,若是一齊嫁人,只怕公主身邊一時間別缺了貼身的伶俐人伺候,所以如今選了四個大丫頭。分別是年紀已經十七和十六的翠雀、紅桑二人。還有年紀略小些的紫嬌、銀蘭。二等丫頭則新晉了含笑、合歡、瑞香、結香四人,如今宜萱身邊服侍的人倒是多了不少。而人數更多的三等丫頭,都還是剛剛留了頭的小丫頭片子,俱是眉目清秀,乖巧伶俐之人。
十五歲的紫嬌捧了漱口的桂花茶上來,銀蘭則捧著粉彩花鳥痰盂。
桂花茶馥郁的香氣在宜萱口齒間咕嚕嚕翻滾,一旁侍立的玉簪已然是姑姑級別的了,她嘴巴正絮絮叨叨說著今日的事物。“今日是給國公爺請平安脈的日子,奴才已經叫盧醫正去了。早膳已經預備好了您最愛吃的菜。用膳後,巳時初刻誠親王府的七貝子將帶李福晉便來登門拜訪。昨晚您說了,今兒午後要去怡王府看望即將下嫁的和敏郡主,禮物奴才選了內廷造辦處新進獻的麒麟送子金簪一對、和田玉如意一柄,不知公主覺得如何?”
宜萱素手掩在嘴前,將口中的桂花茶吐進了痰盂中,抬頭看了一眼玉簪,暗道這丫頭果然做孃的人了,比以前能幹多了,還真有管家姑姑的範兒了!便點頭道,“嘉容最喜歡珠寶首飾,這些正合宜。”——如今嘉容已經被冊封為和碩和敏格格,也稱作和敏郡主。
倒是弘景,宜萱記得之前他可是說要帶著納喇星月來賠罪,怎麼如今卻是來帶著側福晉來?呵呵笑了笑,便吩咐擺飯。
飯後,宜萱見時辰已經是巳時過半,但弘景與李詠芳卻尚未前來,宜萱納罕,從身份上來看,這二人應該沒有放她鴿子的膽量,便想著許是路上出了什麼事兒?或者是誠親王府臨時出了什麼問題?便閒閒將榮清堂外花圃中盛開的一叢薔薇澆了個透水。
這時候,翠雀才忙來稟報,是七貝子及側福晉已經到了。
宜萱吩咐請到正堂敘話,便撂下了花澆,重新淨手。
片刻後,宜萱見二人進來,便暗示玉簪上茶,卻見弘景的臉色有點不大好,似乎隱隱有些動怒。宜萱覺得疑惑,便也沒心思看弘景送上來的賠罪禮單了,徑直問道:“可是遇到什麼不快之事了?”
弘景難掩憤憤之色,他道:“說出來,怕髒了堂姐的耳朵!”
宜萱見狀,便看了李詠芳一眼。
李詠芳遲疑了片刻,才嘆著氣道:“方才途徑東華街,不巧與年家的車馬遇上了。妾身與爺出來,爺雖然沒有擺出貝子爺的依仗,卻也叫人上去告之了身份,哪兒想到……年家拒不讓路。”說著,李詠芳雋永的眉心也攢起了一抹怒色,她道:“爺不想節外生枝,便忍下起來讓行,可那馬車裡的人卻口出汙言穢語,說什麼自己姑姑是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