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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便做出這樣的吩咐。宮中的太醫院,最高醫官是院使,正五品,其次是左右院判,均是正六品。而能做到院使的,無疑是醫術最高者。不過太醫院的院使,素來是隻給帝后和太后診脈,嬪妃自然是不敢傳召的!賢貴妃縱然是貴妃,也不敢使喚院使。
皇帝口諭傳召,自然沒人敢耽擱,已經鬚髮花白的院使羅悌五品文官白鷳補服氣喘吁吁趕了過來。
“奴才羅悌,給萬歲爺請安!”
雍正見了,不悅地道:“休得耽誤,立刻診脈!”
“嗻!”羅悌趕忙起身,又快行幾步至拔步床腳踏側,又跪下來,屏息凝神,將雞皮闔骨的老手搭在那隻用一方豆青薄紗覆蓋的皓腕上。
慈寧宮。
總管太監呂梁躬身走到太后烏雅氏床頭前,腰桿子不禁更低了幾分,“太后娘娘,右院判劉文煥前來給您請脈了。”
太后聽了,不禁眉頭一蹙:“羅悌呢?!怎麼是個小小院判還給哀家請脈?”
呂梁忙小心翼翼地道:“羅院使剛剛被皇上傳召去了永壽宮,聽說是二公主突然昏倒了。”
“懷恪突然昏倒?!”太后臉色有些不悅,方才在她宮裡的時候,不是好端端的嗎?怎麼會突然暈倒了?!
呂梁回話道:“奴才只聽說,是出了慈寧門就暈倒在了賢貴妃懷中。”
太后哼了一聲,“年紀輕輕健健康康的,怎麼就會無緣無故暈倒了?!”——這話裡的意思,顯然是覺得她這個孫女是在裝病!
呂梁垂首道:“奴才不知。”
太后臉色更沉了幾分,“皇帝打早就嬌慣這個女兒!如今更是愈發不像樣了!”
聽到太后不滿皇上的話,呂梁哪裡剛應,只得把腦袋垂得更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良久,見太后沒有再發話,呂梁才小心翼翼地問:“那劉院判……”
太后冷冷道:“哀家的脈,從來都是羅悌請的!他一個小小院判,哀家沒召,自己跑來作甚?!”——其實,羅悌給太后診脈,也不過是從先帝駕崩、新帝登基之後才有的!從前太后只是德妃的時候,可還沒資格叫院使請脈呢!如今身份金貴了,自然聖母皇太后的架子擺得愈發十足了。
呂梁忙道:“是,那奴才這就請劉院判回去。”
此刻,得知訊息的弘時正沿著西六宮南北永巷大道快步往永壽宮而去,還未到永壽宮,隨身伺候的太監小景子疾跑追了上來,“貝勒爺,國公府的三公子突然派上送來了密信!”說著,小景子便將一個摺疊未開的小紙條遞了上去。
弘時眼角的餘光輕輕掃了四周,見無人,方才開啟紙條來瞧,瞧見上頭僅有的二個墨跡嶄新的字,弘時神色凝重了起來!他飛快將紙條團成一團塞進了自己袖中,什麼話都沒有說,便大步流星往永壽宮而去。
小景子一邊擦著滿頭大汗,急忙跟了上去。
弘時近了永壽宮殿中之時,未曾見到姐姐,卻先聽見了他汗阿瑪怒急的呵斥聲:“混賬東西!!連你竟也敢說朕的女兒無恙?!你的意思是朕的女兒在裝病不成?!!”——看著床榻分毫不省人事的獨女,雍正的怒火就愈發難以遏制。
羅悌此刻的臉色已經和周鼎等人無甚區別了,他急忙叩首道:“奴才不敢虛言,公主的脈搏當真無半分異樣啊!”
連羅悌都說“無半分異樣”,這樣的話,若尋常時候弘時聽見了,的確要懷疑自己親姐姐是不是在裝病了,可當她走進內殿,遙遙看到面無血色的姐姐靜靜躺在拔步床上,又不禁聯想到子文給他的密信中所寫的二字,頓時心頭一緊。
弘時忙打千兒道:“二字給汗阿瑪請安!給額娘請安。”
賢貴妃見兒子來,頓時忍不住嗚咽道:“時兒,快來瞧瞧你姐姐吧!她已經不省人事好幾個時辰了!我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弘時忙走上前去,細細打量了姐姐的面色,旋即蹙眉,他斂身肅容道:“汗阿瑪、額娘,羅院使素來醫術精湛,不至於有病卻診不出。”
雍正聽了,面露不悅之色:“你莫不是也想說你姐姐無恙吧?!”
弘時忙躬身道:“汗阿瑪,兒子的眼睛不瞎,姐姐的面色,怎麼看也不像是‘無恙’!所以,兒子懷疑——姐姐是不是遭了陰晦手段暗算?”
這話一出,雍正的臉色瞬間變了,隱隱透出青色,“你的意思是——巫蠱?!!”
弘時忙躬身更深了幾分,“兒子只是懷疑罷了。”
此刻賢貴妃已經是搖搖欲墜了,她險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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