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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第二更。八千字完。
二百、御前爭辯(上)
子虛觀的門是虛掩著的,宜萱命人上前推開大門,只見裡頭有小道童在掃地,見宜萱來,卻也不露驚訝之色,而是口道“無量壽佛”,便迎上來道:“貴客是端親王府的女眷吧,請隨貧道去後院。”
這子虛觀瞧著也是人丁稀疏,一個小道童,然後供奉三清的殿……唔,說是“殿”都有些抬舉了,頂多算個“堂”,三清金身前倒是有三五個道士,正在默默打坐。小道童已經前頭開路,引宜萱從東側月門而去,徑自進了後花園。
這後花園倒是不俗,繁花如錦,蜂飛蝶舞,前頭花團錦簇之地有一小巧涼亭,小道童指了指涼亭,便駐足不前了。
宜萱便吩咐玉簪等著也在此恭候,便提裙快步朝著被花木掩映的涼亭中走去。此地枝椏繁密,遠遠只能瞧見個涼亭的尖兒,卻看不到涼亭裡是否有人。宜萱沿著蜿蜒的小徑,徐步而去,待走到跟前,方才看到亭中站著一個身穿素青緞服的男子,他溫潤的面孔毫無瑕疵地呈現在宜萱面前,一隻素長的手伸出來,那五指彷彿玉雕一般精美無暇,唯獨腕骨凸出,依稀可見小臂上緊實的肌肉,昭示了他是個男子。
“怎麼是你,子文?”宜萱呆愣地看著亭中之人,不是時兒請她來的嗎,怎麼是子文在這裡?!
子文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為什麼不能是我?”
“額……那時兒呢?”宜萱急忙問道,她還急著想問問那小兔崽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呢!
子文的表情突然有些泛酸。他正想開口抱怨兩句,卻突然瞥見了宜萱右手手背上那纏繞的雪白絹帕上……星星點點浸出來的血跡……
“你的手怎麼了?!”子文突然一個大步上前,便捧起了宜萱的右手。他連忙小心地解開絹帕,只見嫣紅的三道血痕橫貫了宜萱半個手背,他臉色漸漸有些發寒:“是被誰所傷?!”
想到自己手背上的傷痕,宜萱也鬱悶得很,嘆著氣道:“別提了,被狗給咬了。”
“狗咬的?”子文臉色有點懵,旋即他忍不住道:“這分明是被什麼給抓傷的!”
宜萱沒好氣地道:“被狗給抓傷的總成了吧!”——瞧著挺聰明的。怎麼一點悟性也沒有呢?宜萱抽回手來,忙用彆扭的左手重新包裹傷口,可她又不是左撇子。自然很不習慣,一不小心碰到傷處,忍不住“嘶”地痛叫出聲,你妹的納喇星月。真是屬狗的啊!
“別動。我來。”子文突然制止了宜萱的舉動,“你那麼笨手笨腳可怎麼成?”
子文說罷,便強制性的推開宜萱的左手,他一手託著宜萱手上的手,另一手輕盈而溫柔地一圈圈纏繞……
宜萱不由心頭柔軟,“我笨手笨腳有什麼關係,不是還有你嗎?”剛說話這句溫柔的話,宜萱突然發出了殺豬一般的痛叫。“啊!!——”
原來是子文的手一哆嗦,力氣加大了兩份。生生把剛剛包裹好的傷口系得勒出一片血漬。子文滿臉都是愧疚之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突然說這種話……”說著,子文呵呵笑了笑,笑得有點發傻。
宜萱臉上滿是憋屈之色,她忍不住吹了吹生疼的手背,你妹的,溫情脈脈才享受了幾秒啊,就給她來了這麼個待遇!難道她命中不適合談戀愛?!
子文急忙有問:“你還沒跟我說,誰抓傷你的?”
“別提了,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宜萱鬱悶極了,便絮絮叨叨把方才在官道上的事件簡單得和子文說了。
剛嘮叨完,宜萱突然瞥見子文那張臉又變了——發冷不說,眼裡居然還陰沉沉的,唉,這是隻變色龍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適應的。
子文漸漸斂去臉上的神情,嘴唇輕輕開啟,吐出淡淡的音色:“要不要,我幫你教訓一下她?”
宜萱擺手道:“沒必要了,弘景會教訓她的。”
“哦。”子文淡淡應了一聲,眼瞼微微垂下,遮掩住了眼底的神情,一時間叫人捉摸不透。
“對了,時兒哪兒去了?”宜萱這才想起要緊的問題來,連忙張望了一下四周。
子文酸溜溜地道:“萱兒,你能不能別總是開口閉口都是‘時兒’!”
宜萱一臉鬱悶之色:“那是我弟弟……還有——別叫我‘萱兒’?!”——被一個比自己小八歲的人親暱地喚著乳名,她突然煩躁得想要暴走!
“那我叫你……萱萱?”子文眨著左眼,狡黠地問。
宜萱狠狠一哆嗦,真的很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