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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上面排列著人名和數字,秋知道那是社員的出工表,父親和姐姐們的名字都在上面。除了北房,生產隊的院裡還蓋有東西廂房,西廂房南面兩間是栓牲口的地方,一長溜的食槽,槽上方一道光溜溜的橫杆,繫著韁繩,一到中午卸犁時,裡面就是一片很響亮地咀嚼聲。牲口棚的隔壁兩間是磨房,裡面擺置這一盤大碾和一盤小磨,磨道用青石鋪成,經過長年累月的踩踏,光滑如境面。磨米拉磨時,就會傳出如歲月一樣悠長的響聲。東廂房比西廂房略小一些,是裝飼草的地方,秋經常看見一個精廋老頭和兩個壯漢在裡面軋草。兩個壯漢擎起巨大的鍘刀,又奮力壓下,秋總是擔心幹廋老頭的手會被兩個壯漢軋去,可幹廋老頭一點都不怕,和兩個壯漢配合得滴水不漏,剛好在鍘刀抬至最高點時,把草入進去。他們不象在軋草,好象在表演一種具有很高技巧的藝術,讓秋著迷…
秋從小就是一個很安靜的孩子,很少和別的孩子瘋,只願意自己一個人玩耍。生產隊的兩個飼養員從不讓別的孩子進生產隊的院子,怕他們偷東西,弄壞農具,打破玻璃,被牲口傷著。但從不趕秋,他們知道秋不會惹禍,都喜歡他,有時還炒一把豆子給他吃。在童年的很多歲月裡,秋都是在生產隊度過的,那裡有著他甜蜜溫馨的童年回憶。
後來,秋上了學,就很少去隊裡了。再後來,他上了大學,離開了家鄉。畢業後又定居在大城市裡,經歷和感受著時代的遷變和時間的推移。有許多東西都改變了,被永遠定格在了過去的時間裡。秋在一個政府機關工作,算是一個小小的官員,每天和各種人和事周旋。但他每年春節都要回家,有一次同人說起小時候在生產隊時的一些趣事,但人們已記不起他小時候都做過一些什麼了,而他還以為人們一定會記得一個經常去生產隊的孩子。
回到城裡,秋到檔案館找出二十年前的報紙,塵封的記憶開啟了,一切都帶著過去時間的印記。短短二十幾年的時間,一切都進入了永劫,不再回歸。這天夜裡,秋做了一個夢,他又走進了生產隊的大院,看到了高高的穀倉,聽見了久違的驢叫馬嘶,嗅到了院裡特有的畜糞微腥的氣息 。 想看書來
失學以後
失學以後
秋並不是一個用功的學生,有些散漫,只酷愛數學而荒廢了其他科目。老師對他已完全失望,所以,並不十分管教他。數學老師允許他上課不聽講,埋頭做課外的難題。其他的老師似乎也似乎預設了他的這一癖好,對秋在下面做數學題也抱著同樣的放任態度,並不加以制止。所以,秋每次考試時,除了數學,其他科目都不及格。秋也並不十分放在心上。如是,到了高三,秋才開始有了一些緊迫感,意識到了某種東西的必然來臨。但他並未絲毫改變自己放任的習慣,只懷著留戀的心境過度著在校的每一天。他把自己的眷戀和愛投注到學校的每件事物上,如同一個彌留之際的病人。
經過種種努力,秋還是沒能復讀。他又回到了那片曠野上,滿目的曠野,滿目的季節,沒有人,只有自己獨立在時間的風中。秋只看到和感到一種東西,那就是時間,它的不可避免的來臨和不可避免地過去。他不會停留在某處,它會走,把你留戀,熱愛,不願割捨的一切,變成不堪回首的過去。失學對於秋來說,與其說是某種際遇的改變,不如說是某種時空概念的改變,時空由靜止的時空變成了變化的時空,它並不是鐵板一塊,它每一分鐘都在分解,崩落…
回到家後,秋開始留戀過去的每一個日子,甚至剛剛過去的昨天,他都懷著深深的依戀。秋長久的走在無人的小徑上,沉進迷茫的幻想中。長久的看天邊一步步錯落下去的白雲,黃昏時栓挽不住的落日。某種感傷的情緒在他的心底滋溢。夏天過去,秋天來臨,秋更深的沉進時間之中。在意識裡,學生時代已經成了久遠的過去,成了一個不可碰觸地痛。這一年,秋剛剛十六歲。
一隻老鼠
一隻老鼠
H屋裡進了一隻老鼠,老鼠白天休息,夜裡出來弄出各種響聲,進行破壞活動。衣物,傢俱,地板,都是它攻擊的目標。H每天夜裡都要起來對它進行清剿,但這隻老鼠極為狡猾,不論H怎樣虛張聲勢企圖把它轟趕出來,它都打定主意不暴露自己。在人鼠大戰中,每次都以老鼠戰勝人的結局而告終。最後H決定以靜制動,老鼠活動出來時,不再驅趕,任它出沒,以培養它的麻痺輕敵情緒。老鼠的膽子大起來,曾有幾次上了H的床,又都輕輕鬆鬆的逃逸。透過幾次近距離交鋒,H終於發現老鼠的破綻,他每次從床上逃走時,都是走來時的路線,決不選擇第二條。H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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