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與小白蓮(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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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情投案自首,衙門上下一片譁然,原來靜柔溫婉的花魁娘子才是幕後真兇!
阿春被無罪釋放,得知阿夏的死訊後泣不成聲。
好在一切塵埃落定,只是兩人還未走幾步,姜令嫵回過頭,遙遙望著府衙匾額“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出神了好一會。
她神情黯然,微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
裴行舟耳朵動了動,挑眉問道:
“水落石出,你不高興?”
姜令嫵收回目光,她看向不遠處人潮如織,淡淡回應著:
“真兇伏法,我當然高興,只不過心裡總是堵得慌……”
雨過天晴,青石板路染了水漬,細密的槐花葉漏下一簇簇斑駁的光影,倒影在水漬上。
水中倒影搖搖晃晃,姜令嫵好似看到了羽情與阿梨,悲喜明滅的臉在不斷交疊。
阿梨是生於泥潭的莬絲花,被絕望拉著共沉淪;而羽情是一池滾燙的鐵水,將自己與仇恨付之一炬。
姜令嫵不由得頓感悲涼,這世間女子,為何都活得這麼苦?
“你在想什麼?”裴行舟問道。
“我在想,如果阿梨沒有被拐賣,如果羽情沒有淪落青樓;那她們的結局是不是就不一樣了?沒有權勢傾軋,沒有刻骨銘心的傷痕仇恨,就如同尋常女子一樣,活在這樣好的陽光下,活在這樣喧囂的車水馬龍中。”
可是......為什麼命運,從來不曾垂憐她們呢?
裴行舟靜靜地看著她,眸光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絲動容與溫情,他輕輕說著:
“這世間的如果,或許都源自因果,可偏偏這世間執念,如同隆冬弱水千層冰,斧砸鍬鑿不能移。”
姜令嫵不由得苦笑,喟然長嘆:
“是啊,偏偏這世間執念,斧砸鍬鑿不能移。”
裴行舟束手而立,他看向西北天際,有群鳥飛過,轉眼間便消散無蹤。
他似是說給姜令嫵聽,也好似說給自己聽:
“仇恨化解不了仇恨,悲痛只增無減,只有放下仇恨,才能同自己和解。”
只不過後面的話,他沒說出口,放下仇恨,談何容易。
人這一生,到底要如何才能學會放下呢?
或許是這個話題太過沉痛,兩人一路相顧無言,很快前方便是姜府,兩人在拐角停下腳步。
姜令嫵看向虛空,垂下眼眸輕輕問道:
“王爺,為什麼這世道,總把好人逼成了惡鬼?我們到底在追求什麼樣的公理與正義呢?”
裴行舟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讓惡人得到懲罰,便是律法賦予的公理與正義。”
姜令嫵輕輕蹙眉,繼而苦笑道:
“只是懲罰惡人便夠了嗎?王爺你位高權重,自然是不明白老百姓無處喊冤之苦。
若不是受害者無處伸長正義,而加害者高高在上安然無恙,他們又何必誤入歧途與仇恨共沉淪……
報仇從來就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若律法不保護受害者,不嚴懲加害者,律法又談什麼尊嚴與公義?說到底,是大盛律法還不夠嚴謹,有待完善。”
“那依你之見,又要如何完善律法呢?”
“社稷之重,重在以人為本,千金閣花魁案皆因阿梨拐賣而起。
所以我認為,大盛律例需嚴懲拐賣婦女兒童之罪,同時做到拐賣、收買雙方同罪!”
裴行舟有一瞬間怔愣,他胸中震撼不已,其實他早已在擬拐賣人口修正法案,沒想到姜令嫵心中設想竟與自己不謀而合!
就在此時,姜府硃紅大門緩緩開啟,嘎吱一聲,裴行舟回過神來。
他眉梢輕挑,又恢復成紈絝懶散的模樣,痞氣笑道:
“唔,看來是你家派人來找你了。”
來人正是姜府的吳管家,他身著寶藍色長褂,並不屈身,只對著姜令嫵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甕聲甕氣道:
“大小姐,您可算是回府了,老爺已經等候多時了,請您隨我去花廳罷。”
姜令嫵斂起所有情緒,淡淡嗯了一聲,便與裴行舟頷首告別。
她還踏進花廳,便聽到外院角落裡丫鬟竊竊私語。
“天爺喲!大小姐竟然真的與人私通!我剛剛都瞧到了,兩人在門口你儂我儂,依依不捨呢!”
“出了這種醜事,老爺又是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