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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珠和降靈一樣,都是神製造出來的玩偶,雖然他們一個是鬼之靈魂,一個是神之靈魂,但本質上應該是一樣的吧?
千年前,降靈死後,魂魄其實一直遊蕩在劫灰附近,所以,千年後,他才能藉著由劫灰生出的身體重生。
現在,真珠的魂魄,一定就在這附近。
“那真珠現在會在哪裡?”
楊妤渾身都止不住顫抖起來,她怕希望又會成空,如果再一次地絕望,她怕自己會當場崩潰。
“我來試試。”言湘盤膝坐了下來,捧起一把真珠的劫灰,閉目低念著咒語。
她在唸招魂咒。
如果真珠的魂魄沒有散去,那麼招魂咒就會以這劫灰為媒介,將真珠招回來。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過去。
漸漸地,月已西斜,然而,四周卻還是沒有一絲動靜。
楊妤的心,又冷了下去。
真珠……你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淚水,再度覆滿了臉頰。
日升又日落,月出又月隱。
楊妤已經在這座林子裡找了真珠三天三夜,但始終找不到真珠的一絲蹤跡。
“真珠,我知道一定還在的。一定還在……”
疲累地倚著樹背坐下,楊妤輕輕合上了眼簾。
她堅信,真珠不會就這樣丟下他!
腦海中掠過了一幕幕她和真珠相處時的情景,她想起了冰冷淡漠的真珠,想起了與她生氣的真珠,想起了拿東西給她吃時溫柔的真珠……每想起一件事,每想起真珠的一個表情,她的心就抽痛一分。
原來,想念一個人也是這麼痛的,痛徹心肺。
“真珠——”她低低念著真珠的名字,不停地祈禱,“真珠,如果你還在,就請你回來——真珠——我求求你——求求你——”
驀地,有一陣輕風吹過,帶著一絲絲陰涼與寒意。
感覺到面前似多了什麼東西,楊妤觸電般地抬起頭。
“真、真珠——”
淚水,狂湧而出,但她卻不敢伸出手。
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飄浮在半空,若隱若現,彷彿風一吹便會散去般虛弱。
真珠就飄浮在那裡,直勾勾地望著自己,那眼睛裡包含著千萬種情感,但其中有一種,楊妤讀懂了。
那是眷戀。
極深、極沉的眷戀。
情不自禁地,她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他。
“千萬不要伸手碰他。”
手腕忽然被人緊緊扣住,楊妤轉過頭,就看見了孃親,她的身後跟著降靈、師宴,還有小狐妖。
原來,他們一直不放心自己,一直跟在自己的後面嗎?
言湘看了飄浮不定的真珠一眼,神色凝重,“現在他的靈體很弱,你身上人的陽氣一碰,他就真要魂飛魄散了。”
“娘,那該怎麼辦?”楊妤握緊了雙拳,“我一定要救回他,一定要。”
“血。”降靈忽然開口。
師宴頓時想起來,降靈曾說過。他還是幽靈的時候,要喝血才能保持靈體的穩定。
“快給他點血。”
師宴話音方落,就見楊妤已毫不猶豫地拿出短刀,一刀割在了自己的的手背上。
彷彿被那香甜的血腥味所吸引,真珠的魂魄飄了過來,低下頭,舔了舔楊妤手背上的鮮血。
他的靈體頓時充實了起來,但依舊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直勾勾地望著楊妤。
那目光,迷茫而又落寞。
“真珠!”楊妤又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他好像——誰都不認得的樣子——”窩在師宴肩頭的小狐妖終於忍不住小小聲地問。
“應該是吧?可能他剛死,魂魄還沒有聚全。”師宴微一沉吟,“不過,他好像只看楊妤一個人!”
“嗯。對啊!對啊!”小狐妖連連點頭,真珠簡直把他們當成了隱形人了,他的目光只盯著楊妤看。
師宴輕嘆了一口氣,也許是因為死前那極強的眷戀,成了如今唯一的羈絆了吧?
但無論怎樣,真珠魂魄的出現,還是證實是自己的想法。只要真珠還在,就有一線生機啊!
只是,現在他們要怎樣留住真珠的魂魄呢?
“降靈——”她正想問身旁的降靈,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早已離開,正站在真珠的劫灰前,皺眉思索著什麼。
“怎麼了?”師宴連忙跟著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