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沒用的手機,給鼕鼕撥了一個電話。鼕鼕一聲尖銳的你好,在沉寂如水底的靜夜確實又讓我一頭撞到石頭上。我調整了一下情緒,我說你破壞了我如詩如畫的意境,衝動的魚受傷後將睡去,明天是否按時醒來當是未知的迷霧霏霏。我為自己在被嚇個半瘋的情況下創造出如此經典的成語感到頗為滿足。鼕鼕嘻嘻的笑著,“這麼晚了幹嘛呀,這是部隊,你以為是你的狗窩呀。”我說,好吧,那現在就是在沉寂如水的夜裡,一隻公狗失眠(注意,是隻發情的公狗。),於是他決定去找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密愛人鼕鼕近乎尖叫,“你要敢說出來,我一槍崩了你。”我說,好吧,那就又這樣,一條發情的公魚在今夜出發去尋找那同樣在今夜激動萬分的另一條母魚。鼕鼕說,難聽死了,母魚母魚,我說沒辦法了,這已經達到我智力的極限了,要不還是……鼕鼕真的尖叫起來。我於是反覆親了親我的這條母魚。她告訴我,週六她會回來,到時候一槍崩了我!
我不曾預料的事還是發生了,那個紅裙女子在樓梯口又碰見了我。她的眼睛因為沒有墨鏡的遮擋顯得有些大,眼裡含著笑,像一篇純淨的詩歌中那寧靜的水。很瘦的樣子使得有些嬌嬌弱弱的韻味更惹人思緒。她看見我先楞了一下,然後笑起來,她穿過我的身邊帶起一陣輕微的花香,我跟著走出門去事務所上班。我已經覺得,今天我的心情一定會非常好。
媽媽每天都是準時在九點走出她單獨的主任室,望我們所有的位置上巡視一遍。而之所以樂此不疲是因為一定會有人遲到,遲到了那人的五塊錢就沒了。如媽媽一樣優雅的女子,當然不會為五塊錢而激動萬分,但是似乎不論優雅與否都喜歡從別人手裡把錢拿過來的感覺,這是共性。特別是從我手裡接錢的時候,媽媽多少是有些興奮的。而今天早上我把茶泡好,還差一分鐘九點。這時候,門外有風颳起來,我們事務所裡除媽媽外的兩個女生之一,林小几乎是用頭撞開了玻璃門,她站在門口平靜了一下起伏厲害的胸部。她半透明的外套把她精緻的黑色文胸襯得格外嫵媚。老李站起來去取書架上的文件,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林小說,老李,你看什麼呀?老李說看你呀,美女大喘氣,不容易看到。林小說了句討厭,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們的座位是面對面,所以我的欣賞總是隱秘而不為人所察覺。林小整理完桌子,抬頭問我:“怎麼樣?昨天買的。”我說很好啊,不錯,特別是那黑色文胸很有想象力,有點像國畫裡那種潑墨畫法,未經工筆自然勾勒,有些功力。坐在主任室門口那張桌子的雯說:“你今天心情不錯,誇林小誇得跟魔女似的。”我看看雯我說,“你也很好啊,灰色的空心套裝很淡雅又不可侵犯,你今天的出庭一定順利。”雯張大了嘴把茶杯舉起來然後又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是……我說是因為感覺。一屋的人嘻嘻哈哈,被媽媽跨出主任室的腳步暫時中斷。因為今天沒有人遲到,媽媽在看了每個人一眼之後問林小:“你今天出庭嗎?”林小說,是啊,一會兒就去。媽媽說,你穿成這個樣子是對案子沒把握?林小沉默了一會兒,問媽媽借她一套。媽媽要我陪林小回去拿,我們的事務所就開在法院大門的對面,而我們家就在離事務所五十米的這取名“依黛家園”大廈的七樓,走到三樓的時候林小突然轉過頭問我:“你猜我想幹什麼?”我說,轉身,下樓,然後直接去出庭。林小頗為奇怪的神色看著我:“你怎麼這麼清楚我呀?”我說那是,這衣服原本挺好看的,假如你不是特別的需要莊重一點,應該非常適合你。但是,你現在覺得它其實非常莊重,那就沒問題了,你不需要改變什麼。需要改變的只是大多數人的眼睛。我脫口而出的話讓林小加快腳步往下跑,邊跑邊跟我說,出庭時間到了。
我哈哈一笑,走回事務所。看見我進來,媽媽在裡屋叫我。媽媽把五個人的資料交給我,其中三個是要寫訴狀;另兩個是要幫助他們蒐集相關證據。我說,看來咱們的事業蒸蒸日上喲。媽媽問我林小穿的哪一套?我走出去我說,俺不知道,人家換衣服的時候我怎麼好在旁邊觀察,我畢竟不是畫家。笑過之後,媽媽說了一句,林小當律師是入錯了行。我驚詫於媽媽那過人的敏銳力,以至於坐到了雯的位置上。然後操起桌上的電話,就開始約那幾個客戶。我們事務所把所有來尋求律師幫助的人一律稱作客戶。媽媽說得好,要把這一行當作特殊的商品。我幾乎動用了不到二十句話分別約好,我抬頭看見雯站在我面前。我站起來,望望老李對老李說:“你也是,盡喜歡亂搬桌子,害得我跟著你錯。”老李正在為自己手裡的案子寫辯護詞,這話讓他抬起頭看我一眼,然後說:“我坐錯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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