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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的手機也關了。媽媽說,這真是一件懸案。我立即笑了起來,笑得很痛快,笑完了之後我自己搖搖頭,三口兩口吃完了媽媽削的蘋果。魏然在吃飯的時候說,男人應該有一種勇氣。我看著他笑,他為媽媽盛著湯沒有察覺。
吃過飯,鼕鼕打電話讓我去接她。臨出門媽媽讓我記得通知老爸下週日趕過來參加她的婚禮。我說老爸會來嗎?媽媽笑得很神秘,她說了一句:“這是一場戰爭的停戰協議,他會來的。”然後,媽媽問我,是不是好久沒去看舅母呢?我說是呀,很久都沒有送保健品過去了,記得上次舅母說如果買就買點補血的,魏然不知為什麼在旁邊笑得山花一般爛漫。
鼕鼕在辦公室等我,我走出電梯的時候清潔工們已經開始在做清潔。我推開營銷部的玻璃門走進去,鼕鼕在靠左邊的裡間辦公室向我招手,她在接電話。我走進去,在她對面坐下。她正在為她的經理李輝約明天的客戶見面。她放下電話,伸個懶腰問我:“我這房間還行吧?”我說,當然,你在任何地方都會讓相應的房間為之增色的。鼕鼕說我還是那麼喜歡胡亂說話,她說魚呀,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我愣了一下我說:“我還不夠大嗎,再過一年我就而立呢。”鼕鼕整理著桌上的檔案:“那你立起來沒有?”我這回是真的愣了。鼕鼕抬頭看我,“不要緊張,我沒嫌棄你喲。”我一下子笑出來,我沒有說話,心底裡湧出一種冷,鋼絲斷了。
鼕鼕平靜的說:“上週五你究竟去了哪裡,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因為那天后來我也出去了,我也不想告訴你我究竟去了哪裡;我想說的是,如果那天十二點前你接了我的電話,哪怕你騙我,我也會在十二點準時回家,但是你沒有;我一直都知道,偶爾的夜不歸宿並不能說明什麼,但你不接電話……鼕鼕頓了一下笑了,我沒想到我那天也會夜不歸宿,我們算不算扯平呢?”
鼕鼕端了杯水放到我面前,然後主動坐到了我身上,這是一週以來她第一次近距離地靠近我。他捧著我的臉對我說:“明天我要出差,去上海,大約兩週多的時間;這樣我們都繼續地想清楚,然後決定結婚還是分手?”我說,那我媽的婚禮呢?鼕鼕說:“替我祝福阿姨。”我機械地抱著她,感覺著她的體溫,冷的感覺慢慢堆積。我們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直到我們想起來該回去了,電梯已經關了。我們手牽手的從這漫長的樓梯往下走,一步步的,昏黃的樓燈照著兩個跳躍的影子。我突然想到了那天清晨和另一個女子漫長的散步,似乎我真的一步又一步在離開安靜的生活。生活真的是堆破爛兒嗎?
當我打電話告訴老爸媽媽婚宴的具體日期,老爸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說他星期六過來,先去看看我那成為烈士###的舅母。我放下電話,覺得這真是一件好玩兒的事情,父母把生活越過越簡單,我卻把生活越過越複雜,這是怎麼回事?我在房間裡轉了兩圈,發現有兩條紅尾巴的金魚死了,我把他們舀出來,發現他們肚子很漲。我打電話問媽媽,是不是她下午回來過。媽媽說是的,然後說我只能做好一件事,管事務所就忘了餵魚。我連聲說,哦哦。我掛了電話。我問鼕鼕,今天早上餵魚沒有,鼕鼕在房間裡說,她上班的時候喂的。我說,這就不奇怪了,擁擠的生活擠死了可憐的魚。鼕鼕讓我搬回臥室,說萬一要真分手了就讓我們記住這彼此佔對方最後便宜的時候。
爸爸看上去又老了一些。長期的獨居生活使他有點不太適應這城市裡突然多出來的這些人。他說還是y城好,清淨。他問我,鼕鼕是不是在上班,又問上次說的她會給媽媽做伴娘是不是真的?我說鼕鼕去了上海出差,星期天趕不回來。事實上,我在來汽車站接爸爸以前剛在機場送走了鼕鼕。鼕鼕和我簡單的擁抱了一下,鼕鼕眼裡滿含笑意,卻讓我感到如此冰冷。李輝走過來說可以登機了,我瞪了這個前軍人一眼,他在我眼裡似乎永遠都是那麼面容粗糙。鼕鼕轉身而去,我看見她的身影在人群裡閃了一下,消失了。爸爸眉頭皺了一下,什麼也沒說,拉起我的手仔細看,說這種白白嫩嫩的手哪像個男人,說這都是成天呆在事務所裡慣出來的;他說乾脆回y城陪他住一段時間,天天爬山釣魚打拳,他要把我訓出軍人氣質來;他說,當年我舅舅一米八五的身高,功夫好,一身都是膽;他靠在車座靠背上,眼睛微微閉上,他說:“當年那一幕的慘烈至今縈繞在我的心頭;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你的舅母一直守寡而不願再嫁;就是因為她至今忘不了舅舅當年的英武,他說舅舅沒當兵的時候,一個人逮住了四個強盜,奪回了舅母被搶走的皮包;他說,一個男人如果沒有一種魄力而是太過於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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