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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相當粗糙,而眾多的電子遊戲迷很少抱怨電子遊戲的影象品質,對於他們來說,重要的是一個遊戲本身的精采程度(如遊戲的“情節”設計得是否激烈,是否出人意料,是否具有挑戰性等等),而不是畫面品質的清晰度(一個遊戲的“情節”如果單調乏味,那麼畫面再清晰也是乏味的)。電子遊戲機是一種簡單的電腦,與真正的的電腦操作相比,玩電子遊戲機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操作,然而電子遊戲與電視節目畢竟有一個根本不同:前者是互動性的、在內容上富有可塑性的娛樂,而後者是單向性的娛樂。電子遊戲賦予人以很大的主動性、參與性,調動起人的各種反應能力,展示出每一個人在智力上、感覺能力的高下,而不是使人們在智力上和感覺上“吃大鍋飯”,就像人們在看電視時的那種情形。影象的不清晰是電子遊戲的缺點,但這一缺點並不能掩蓋電子遊戲對於電視節目的優勢。影象的高畫質晰度對於電視節目本身來說也存在著同樣的情況。正如尼葛洛龐蒂所說:看電視的時候,你會抱怨影像的解析度、螢幕的形狀或是活動畫面的質量嗎?大概不會吧。如果你有什麼抱怨,一定是對節目不滿意。或是抱怨像布魯斯?斯普林斯汀所說的‘空有57個頻道,卻毫無內容”。“完美的蒼蠅不過是蒼蠅”,57個頻道里那空無內容的節目即使用高畫質晰度電視來播放,也無改於節目的實際品質。在技術上精益求精是技術專家的本份,從技術以外的立場來思考電視未來的發展、命運本不是他們的職責。然而使用技術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人總是處於文化狀態之下,具有特定的心理狀態的,無視文化、心理因素的技術,不管這如何“高”、如何“新”,都有可能成為“高”而無當、“新”而無當的“屠龍之技”。當那幾個“富有前瞻性的日本人”提出“高畫質晰度電視”的技術思路時,他們只注意到電視的一個弊端--影象不夠清晰,這是一種從純技術角度看出的弊端,卻忽略了電視的最根本的甚至可以說是致命的弊端--電視在文化意義上的弊端(如布魯斯?斯普林斯汀所看到的)。布魯斯?斯普林斯汀的這句話令人想起了莎士比亞的《麥克白》中的一段獨白:明天,明天,再一個明天,一天接著一天躡步前行,直到最後一秒鐘的時間。……人生是一個行走的影子,是一個在舞臺上指手劃腳的拙劣的伶人,登場片刻,就在無聲無息中悄然退下;它是一個白痴所講的故事,充滿著喧譁與騷動,卻找不到一點意義。對於常看電視連續劇的人來說,“明天,明天,再一個明天,一天接著一天躡步前行,直到最後一秒鐘的時間”是再真切不過的體驗。電視肥皂劇裡的“人生”,的確“是一個行走的影子”,是“一個白痴所講的故事”。電視裡層出不窮而又永遠同一的“綜藝節目”的的確確“充滿著喧譁與騷動,卻找不到一點意義”。問題不在於有沒有更“好”的電視機,而在於有沒有更好的媒介。對“空有57個頻道,卻毫無內容”的媒介,任何不涉及實質內容、修修補補的改良都是無濟於事的。而一旦出現一種能夠很大程度上克服電視的這一根本弊端的新媒介,它就會理所當然地顛覆這個“媒介之王”的統治。網路化的個人電腦就是這種“新媒介”。在它日益強勁的威勢下,電視沙皇不得不退位。或者說,在電腦不斷表現出來的巨大魅力將使人們理所當然地把電視視若弊屐。而在技術上追求“高畫質晰度電視”的努力恰好像是一個行將末落的王朝所進行的一場徒勞的“改良”或“維新”。難怪尼葛洛龐蒂說“高畫質晰度電視是一個笑話”。高畫質晰度電視的技術構想由日本人提出來是在情理之中的。日本民族是長於認真、細緻地工作而短於原創性思想的民族。他們總是在既有的外來文化成果的基礎上仔細改進,精益求精,形成一種無本位而又後發制人的民族文化。在古代,他們引入漢文化,建立了本民族的文字、文化,二戰結束後,他們在引進西方的技術的基礎上建立了在較長時間領先於世界的電子應用技術和機械製造技術。這僅僅是文化價值影響技術的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文化價值決定著對技術的使用。人在何種方式上使用技術,把已有技術在何種方向、何種程度上改進,總是蘊含著文化上的價值取向。
日本發達的應用技術不僅反映在對技術產品上精益求精上,而且反映在他們努力在既有的技術水平上,如何使產品的使用者儘可能地方便,儘可能感受到產品的製造者對產品使用者“無微不致”的關心。(當然,日本的生產者對消費者的“無微不致的關心”並非出於菩薩心腸,而是最大限度地利用人們在各個方面的好逸惡勞、窮奢極欲的本性來最大限度地開發人在享受上的潛能,作為其生財之道。)對於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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