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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們的媽媽都是幼兒園的老師,所以他們從小一塊兒玩,一塊兒喝,一塊兒睡。使我不滿的是,他們因為是老師的小孩,所以放風的時間比我們長。我記憶最深刻的是:炎炎夏日,我們一幫小孩,頂著大太陽,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做操(蜷身運動),猛然一瞥,發現楊非雪和宇文宇正坐在陰涼處,一人手拿可樂,一人手拿“浪味仙”,你餵我,我餵你,不時還鄙視地朝我們望望,我難以抵擋心中的仇恨,就朝他們“羞羞羞”,“羞”了三下,就被集合,回教室了。
自從我得到算緣秘籍,難以抑制心中的喜悅,發誓要把所有我認識的男男女女算個遍,上課算,下課算,做操算,睡覺也掐指算,實在沒人可算,只好給老師算(給這個男老師和那個女老師算,儘管老師結了婚)。
不僅我是這樣,全班都颳起了“算緣瘋”,但人算不如天算,從來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歸根結底,還是由於我們班同學的算術太差,唉!
我還突發奇想,要算算我爸我媽的緣分。
一算才發現,我爸媽只有一份緣!我嚇了一跳,對楊非雪的“表哥的表姐的表妹的表弟的表姐的表哥”的法力有所懷疑,便揚著眉吐著氣,對創始人楊非雪彙報情況,她毫不懷疑自己的能力,說:
“是你自己的方法用錯了吧?”
說完,豪筆一揮,在紙上“刷刷刷”地演算起來,良久,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會兒,把紙扔我:我爸我媽竟有九份緣!
我鬆了一口氣。啊,我多心啦!原來我爸我媽的結合並不是冒犯神靈的私通。
由於人都被算光了,算緣風波也漸漸平息。但被算者之間妙不可言的變化,我還是察覺得出來的。
首先是馮圓和範都都。我們班只有這兩個重量極的人物,體型又差不多,更巧的是,他們又是一男一女,所以流言常把他們扯到一塊。他們也正好順水推舟,一下課就在操場上跑,追來追去。他們體態豐滿,所以跑起來特別像大猩猩,動作醒目,一眼就能看出。
可自從算緣法推出之後,別人婉言告訴他們:
“你們只有兩份緣。”
此話就像醫生的“病危診斷通知書”,重重地壓在他們身上,再也沒有不知趣的人傳謠言,馮圓和範都都再也沒有互相追的理由,見了面,不知是該冷淡,還是該熱情。臊眉搭眼地,有時互相交換一下悲哀的眼神,使看者無不心酸。
下面是楊非雪和宇文宇,他們的戀情,除了我無人知曉,屬於“地鐵型”。這回的算緣,剛好成全了他們。人言可畏,人言可畏。
楊非雪和宇文宇決定以低調出現。不說,不追,不玩,不借,但傳言依然呈上漲趨勢,一向絕情絕意的宇文宇,為了擺脫緋聞,竟然把目光集中到藍娟身上,緋聞終於停止,但青梅不見了,竹馬也找不著了。算緣法的創始人楊非雪,自己竟然也深受感情的傷害。
神姐出現在廁所裡。我還沒蹲下,一張長滿皺紋的紙,就伸到我的鼻子下面,這回我破例沒有“嗖”地站起,而是仔細把那張紙看了又看,因為它很眼熟。原來那是算滿我爸我媽緣分的紙條。
要得到這張紙條,必須經過4個手續:1.進教室,2.翻書包,3.取文具盒,4.拿走。而普通人是絕對不可能拿到這張紙條的,因為我的文具盒是有密碼的,密碼是666(我的密碼是公開的秘密,因為所有的文具盒的密碼都是666,龍超因為成功地把我的密碼改成了444,所以經常對我大肆炫耀,可以說,要想在班裡徹底地擁有自己的秘密,是不可能的)。而且,在我們班翻人家文具盒是犯盜竊罪的。此時此刻,老師也正在教師裡巡邏,能辦到這件事的只有一代武學宗師……神姐!
果然,神姐拿著那張紙條嚴肅地站在我面前,手中握著“緣分紙”,對我說:
“你給我算算。”
看來我要更正前面的說法了,應當是“天算不如人算”,神姐雖然算不得天上的神仙,但至少比我們凡人高上八稈子,我還本想求她幫我算算我能活多少歲,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我沾了楊非雪的光,也幫起“神仙”來了。今天我總算可以在神姐面前,顯示一下我的威力,我學著那些在外國人面前擺譜的青年畫家,二話不說,蹙著眉頭,先凝視廁所牆壁半天,再拿起手指頭在已經不剩多少空白的牆上算起來(此廁所是我們學校歷史最久文物,門口有個血淋淋的“女”字,內牆上的書法作品更是上廁所最好的消遣,比較典型的是“王翠花喜歡李二狗”“3+2=7”“張三是個王八旦”,美術作品也值得一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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