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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還是耐不住性子的日申開了口,〃不管你和她發生過什麼事,從今以後,你不準再見那個女人。朕已經下旨讓瀾嫣進了九王府,所以雲裳閣的事你不用再管了。〃皇上的聲音透著從未有過的堅決和冷漠,而如此無情的嗓音似乎讓秦思再次憶起了過去地獄般的冰涼。
〃秦思,你聽見沒有!〃日申看著從進殿起就毫無動靜的秦思沒來由地感到一絲煩躁,只是如此細微的情緒波動很快就被他壓制住,忽略了……
〃尊旨,皇上!〃秦思掀開衣襬,跪了下來。
如果日申是怒吼責問,如果對方是大吵大鬧,他可能不會像現在這麼心寒。冷情的人,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絲人氣和溫暖,只有強硬的命令。
一個七竅玲瓏心,一個高高在上,不懂人情世故。如果秦思打算把自己縮排殼裡,他們的距離只會越走越遠。
回到秦府,秦思感到無盡的疲憊,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清晨就被匆匆趕來的範莘吵醒。
〃爺,不好了,雲裳閣被下旨遷出京城!〃範莘一邊說一邊擦著額角的汗珠,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暈頭了:競敵走掉,不是該放鞭炮慶祝嗎?
對於這個訊息,秦思有著片刻的呆愣,轉念一想:不放心嗎?天下在你手中,眾生被你操縱著,我也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玩具!
他嗤笑了一聲,隨後拿過外衣,頭也不回地出了秦府。
城門下,一列帶著女人薰香的馬車在衛尉北軍的監督下緩緩駛出了京城。搖弋的羅紗,清脆的鈴當,紅姑坐在軟墊上,心中一片平和。世事便是如此,這樣的結局她早已預見。她不怪瀾嫣,不怪九王爺,因為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責備,對她來說,此刻最重要的是如何帶著這一群可憐的女人再謀一個生處。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原本還熙熙攘攘的官兵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他們心裡明白這個馬蹄聲象徵著麻煩,而馬上的人象徵著天大的麻煩!
列隊的馬車停了下來,紅姑好奇地掀開了簾子,她看清了那匹棕色的駿馬,以及馬上穿著藏青色布衣的男人。
〃你還記得嗎?我說過要保護你,照顧你。〃男人向紅姑伸出了一隻手,那是一隻骨節分明,手指長而纖細,略微有些蒼白的手。
看著毫無動靜,只是凝望著他的紅姑,男人繼續說道,〃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愛你,但我會給你一個安全溫暖的家,無憂無慮的生活。從此以後,你肩上的責任由我來承擔,你未了的心願也由我來幫你達成。〃
聽到這兒,紅姑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她看著男人略微凌亂的外衣,散著發,赤著腳,唯一清醒的也許只有那雙銳利深沉的眼睛。最後,她終於笑了,一抹風華絕代,令天地為之傾倒的笑容,她緩緩伸出了細白迷人的手腕,當握住男人些微汗溼的大掌時,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滴落了下來。
歷經三十年的坎坷心酸後,她求的只是片刻的寧靜。也許從第一眼,她就明白了眼前的男人讀懂了她的一切,所以她終於可以休息了……
如果論當今天下除了皇上,最有財富,最有權勢的人,當然要數御史中臣秦思,所以他無疑是天朝眾人討好的物件,只是如此人物的婚宴卻無人敢送禮,無人敢入府慶賀。
秦思穿著大紅的禮服站在臺階上,自嘲地笑道,〃想我‘天朝第一人’的大婚喜日,居然會無一賓客!〃
〃你也不想想你要娶的是什麼人?!如果你是入宮為妃,上門送禮的人估計會把秦府的大門給踏平了!〃季成風站在秦思身後,嗤笑著,〃可你偏偏要和皇上作對,秦思,以後的日子有你好受的了!〃
聽了他的話,秦思苦笑著低下了頭,想起前日與日申的爭吵。他憐她,惜她,所以想要保護她,照顧她。
‘日申,你後宮粉黛三千,皇子皇女十餘人,難道我就不能娶一妻,為我秦家延續香火,侍奉我母親嗎?’
‘不行!!秦思,你是我的人,就不能被別人染指,否則不僅是對我的侮辱,也是對皇室的褻瀆!‘
‘日申,你忘了嗎,我早已被別人染指過!你忘了當年的六王爺日玄嗎?!’
‘你--!’
‘……’
‘……,你終是還記得當年的事,還為此耿耿於懷。就算我向你認錯,你也不能原諒我嗎?’
‘如果你要我原諒你,也請你諒解我今日的所為。’
‘日申,我早已不是當年單純痴傻的秦思。如果你有你的身不由己,我也有我的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