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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煙盒,抽出兩支。
遞給華震的時候,他擺手拒絕了。
所以兩根我都放回煙盒裡。
又是很久都沒有說話。
華震雙手擱置到後腦,右腳半躬著,躺到草坪上。
我抱著膝蓋,坐到他身旁。
回頭看他一眼,我歪著頭,笑著說,“不開心嗎?”
“怎麼會。”
“不,我看得出來。開心的話怎麼會沉默寡言?”
“哈哈。”
“說說吧。”我說,躺到華震身旁。
“也沒有什麼不開心啊,只是偶爾會覺得自己沒用。”
“為什麼呢?”
“做事的時候,總會縛手縛腳。啊,我是指在社團裡面。”
“具體說一下吧。”
“哈,哪有什麼具體的。就是在社團,我除了可以出謀劃策,根本就沒有實權。有時候,還需要看人家臉色呢。”
我有些奇怪,華震畢竟是周家的女婿。想了想,確定不會傷害到華震,就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然後華震告訴我,他與周海莎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因為周家的老頭子周衛天看中華震的頭腦,而且背景清白的很。
他似乎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很快就閉口不言。
“該走了呢。”過了一會兒,他坐起來,“先送你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離開的太突然,一時間我不知該說什麼道別的話才合適。
華震猶豫一會兒,還是點頭說好。
時間是九點四十分。
他走後我還一直留在那裡。
看著天空裡的星星,偶爾會傻傻地笑。
第二天,暮城黑道就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每家報紙都用頭版頭條這樣寫:
“周氏集團總裁周衛天離奇死亡。”
第四十一章
上午十點。
我皺緊眉頭坐在星火酒吧辦公室裡。
背後就是漸中的日光。
四份晚報的頭版全部刊登著周衛天死亡時的照片。
如果非要講明白一個死法,應該是安樂死。
白白胖胖的老頭子,帶一副老式圓眼鏡。
表情很安祥。
甚至還有欣慰似的笑意。
只是身上找不到任何傷口。
如果說有什麼蹊蹺的話,那應該是死亡的位置:
他坐在周氏總堂的龍頭椅上。
頭頂,便是寫著“忠義”二字的扁額。
瀏覽完四張內容上大同小異的報紙,我閉上眼睛,半躺在椅子上。
再睜開的時候,就拿出手機,翻出了華震的電話。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此刻該發什麼最為合適。
寫了刪,刪了寫。
最後只發過去一句:今晚有空嗎?
但卻如同石沉大海,半天都沒有資訊回覆過來。
我有些不安。
暮城一整天都比想像的安靜。
河東河西兩家本本份份的留守在自己的地盤,其他小幫派也只能望風而動。
我的不安在第二天應驗……
“驚!周家女婿不為人知的成長曆程!”
“心裡扭曲或是倒致變態行為的本因。”
“孤兒院走出的風雲人物。”
諸如此類。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幫記者忽然在一夜之間變得神通廣大,幾乎把華震進孤兒院之後所有的事情都翻出來。
而且有鼻子有眼。
說他從小性格怪異、孤僻。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
說他從孤兒院出來就成了街頭混混,透過不為人知的不恥手段,成了周家的入門女婿。
而在這些文章一點點推理,滲透,最後結論竟然出奇地一致!
華震是最大的嫌疑人!
一時間,那些鉛字在我眼前越來越大,脹得滿眼都是。
瞬間又一齊小下去,像一個個小蝌蚪,游來游去。
遊得我眼睛生疼。
我不知道華震能否應付得過這次危機。
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做這種事!
而顧北辰那邊,他會做什麼事呢?
肯定不會放棄這次大好機會吧!
這個能夠讓周家從此一撅不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