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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分寸,流氓就是傻喝了,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實在。
所謂不怕愣的不怕狠的,就怕不要命的。
我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喝酒不要命(如今的第一次太多太多了,不便一一列舉。但我保證,我真正的第一次還保留著。原來保留著,如今就算再不濟,心裡上也還是保留著)。
一條走進飯店,老闆點頭哈腰叫他條哥。一條倒不擺譜,但說出來的話卻把我直接撂倒——“菜隨便,先來十箱啤酒。”
我數了數,十個人,也就是一人一箱啤酒……這十個人算上我,也就是說,我也得跟著來一箱。
媽的。我第一次在心裡咒罵這個給我好感最多的一條。
死去!拉皮條去!精盡人亡去!
要不是當著人多,以及為自身安全計,我真想啐他一口老年痰!
這一晚我數不清自己究竟喝進多少——因為我連怎麼回的家都忘了。
第二天醒來,腦袋還隱隱發痛,難受得要命。屋子很敞亮,落地窗,窗簾沒有拉上,初起的朝陽直打進來,讓我有了回家的錯覺。
不過屋子裡的擺設讓我還能曉得這不是我家,是賓館。
我走到窗前,深深吸進一口氣,企圖讓腦袋不再那麼痛了,但毫無效果。
“啊,起得真早。”身後忽然傳來一條的聲音。
我猛地回過頭,看見他正光著上身從洗手間走出來,叼一柄一次性牙刷,嘴邊滿滿都是牙膏沫。
“你還沒死?”我順嘴就往外說,看來詛咒的心情並沒隨著酒醉就消失掉。我就是這麼怨念的人!
“啊……啊?”
“你幹嗎帶我來這兒?”我總算抓住關鍵性問題,開口就質問他。但我沒想到猛男一條立馬臉就紅了,我隱隱覺得事態不對,趕緊追問,“你都幹了啥?!!!”
“別,秋瑤你別誤會。”一條慌忙擺手,“不是我願意帶你來的。”
“你還開始挑事兒了!!!”那句不自願扎得我耳朵生疼!
“啊啊,不……”一條把老臉漲得通紅,“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是我那些兄弟們……恩,對,是他們啊!硬說你醉了,讓我陪你睡。”
“那你陪我睡了嘛!!!!”
一條一攤手,苦笑道,“你看,是兩個單人床。”
“喔……”我心裡一陣舒坦,“成,你進去接著洗吧,我看看風景。”
“這有啥好看的。”
“我原來的家……哦不,我住賓館的時候就愛看這個。”我趕緊改口。一條奇怪地嘟囔幾句就又進去了。
我原來的家?
我望著落地窗下穿流而過的行人,視線慢慢上移,直到被太陽映得稍微發白的天空。
那……已經不是我的家了。
是在河東的快出市區的小區裡,直接租了五年期的,現在還有兩年。我花了大把時間和收入把原來的毛坯房改成我覺得溫暖的樣子。房主來的時候還曾說過如果我再租的話,會多贈送一年。
我有點心疼,有點想回去看看。
看看是否變了樣子,又或者房主聽到我的死訊,又轉租給別人。
想了一會兒,我做出決定。
“我走啦!”我走到門口,對一條說。
“去哪兒?”
“隨便轉轉。”我說,心裡卻說,不,我是要回家看看。
第四章
計程車緩緩停在小區門口,佳和小區的大門牌匾讓我發了會兒呆,直到司機說已經到了,叫我給錢時才回過神,連說抱歉,付錢之後趕緊走出來。
我小心翼翼地踏進小區,忽然感覺好像真的是我在回家。
熟門熟路走到六棟四單,我走進電梯,想都沒想就按到十層。
走廊空曠,空氣裡飄著不知誰家做菜的香味。我走到我的屋子門前,先敲敲門,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回應。
看來不是房主沒回家就是房東還沒來得及找到新主顧。我抱著僥倖心裡抬高手臂,在門框上摸索,突然一陣欣喜:竟然被我摸到了!房間的鑰匙!
我是間歇性的神經大條,偶然會忘記帶鑰匙出門,於是這就是我的最後退路,沒想到現在又一次派上用場……
摸摸胸口,我平息內心的激動。拿鑰匙開啟門。
讓我驚呆的一幕出現在我面前:房間裡的擺設傢俱,竟然絲毫沒有動過!
我的眼睛有點酸,鼻子也有點酸——不能這麼感人,不然我真會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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