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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大片大片的桃樹。
但是早就已經枯萎。
彎曲的枝幹橫七樹八地延伸到半空裡。
看上去悽豔而美麗。
我踩著一地落葉,走到最熱鬧的那群人中間。
外圍圍了三輛警車,以及顧氏社團的人。
人群之中,被警界線隔開一圈空地。
空地的泥土上,用石灰粉末劃出一個“大”字的人形。
屍體已經被抬走了。
導演正在跟警察說明著什麼。
顧北辰站在一輛警車旁邊,兩隻手□口袋裡,單腿向後踢上車身,懶洋洋地倚在車上。
他正在抬頭看著天空。張開嘴巴,打一個大大的哈欠。
“怎麼回事?”我走到他身邊問道,學著他的動作靠在警車上。
“呶,很清楚嘛。”顧北辰朝人群處呶呶嘴巴。
“我是問自殺還是他殺。”我白了顧北辰一眼,一點兒好氣都欠奉。
“必然是他殺。”兩隻手從口袋裡伸出來,交叉在腦後,哈哈一笑。
我剛要用驚呼來表示我的驚訝與憤慨,顧北辰就果斷地捂住我的嘴巴,另一隻手比在我們臉之間小小的縫隙裡,噓了一聲。
“唔……唔……!”
“小點兒聲,不怕別人聽到啊你。”
“唔……唔!!!”
“你說什麼?大點兒聲。這個可以大點聲!”
“唔唔唔!”
“哦哦,不好意思。我忘記把手放開了……哎?喘什麼氣?哎哎哎,你怎麼倒了?!醫生,醫生!”
我猛地一下把身子站直了,抓住顧北辰的手掌就是一口。
顧北辰沒叫出來。
因為他剛想叫就用自己唯一能活動的手把嘴給捂上了。
然後我剛開嘴巴,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留在他左手上的一圈牙印。
又笑吟吟地看著顧北辰那雙細細長長的眼睛。
好吧,我承認我笑得很邪惡。
有時候,暴力的確是一樣必不可少的交際手段。
最啟碼,現在顧北辰肯好好蹲下來跟我說話了。
我問他為什麼懷疑是他殺。
顧北辰用手掌托住腮幫子,無奈地嘆口氣,“是周家呢。”
“幹嗎這麼肯定啊你!”我哼一聲。
因為知道華震是周家的女婿,我對周家的好感開始大增。
“好好的一個人啊,拍著拍著照片就突然倒在地上死掉了。”他聳聳肩膀,側過臉來看著我,嘴角的紋路蔓延開來,“法醫告訴我啊,他是中毒身亡。我就在想,華星娛樂是我近幾年開展的專案,最近幾個月才漸漸有了起色。是誰最怕我們社團壯大呢?
暮城就只有一個周家了吧?
如果不是他們,我可再也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來咯!”
腦袋重重地嗑到警車的門上,又故意彈了兩下。
顧北辰臉上的笑容很溫暖。
一如這黑夜裡安靜的一點燭火。
可是,他的笑容在一點一點變得悲傷。
終於,這些笑容消失了。
垂下腦袋,看著兩腳之間的空地。
“這麼年輕,就死了啊……”
空靈的聲音在空氣裡迴盪,上升,消失在半空裡。
然後他纂緊了拳頭。
牙縫裡的聲音擠出兩個字:
“華震!”
我哆嗦一下。
顧北辰在懷疑華震?
不,一定不是他。
我知道華震的。
從來都是個厭戰份子。
而且,拒絕死亡。
但看著顧北辰開始顫抖的身軀,我並沒有對他講這些。
呵~現在這兩個人,變成死對頭了呢。
當天晚上,我就給趙勇打了電話。
我告訴他這個案子一定要認真處理,找出真正的兇手。
趙勇唯唯諾諾,討好極了。又問我最近身體如何。
我趕緊結束通話電話。
估計再這麼說下去,我就可以直接跳鍋裡燉一碗雞皮疙瘩湯了。
警察還有社團的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當我們身邊的警車開走時,我站了起來,拉拉衣角。
“你……去哪裡?”顧北辰的聲音很隨意。
“星火酒吧啊。”我往前走兩步,側過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