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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你看這……〃風滿樓正對西湖的窗前,坐著一人,二十七八歲的光景,一身絳紫色的綢袍更託顯得他卓然不凡。他低頭看了看身邊隨從遞來的畫卷,微微皺眉,似乎很是不悅。他輕輕喝了口杯中的竹葉青,目光遠遠地落在了西湖之上。
〃哎!本以為來了江南能遇見一些不尋常的人物,可看來看去也不過是一些俗物,難道除掉那個'玉念嬌',就真沒一個人能有此般風華?〃一旁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似乎心有不甘,重重地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摔,濺得杯中女兒紅落了滿桌子。一旁的小二心疼的直眨眼睛,要知道這可是數十年的女兒紅,灑下來可都是真金白銀。這臨安城內雖然多的是一擲千金的豪門公子,但是像今天這兩位客官一樣,一來就包下整個〃風滿樓〃的還是頭一次。
〃謹風,不急。〃紫衣男子安慰道,他隨意朝窗外看去,卻微微出神,皇甫謹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一白衣人在雨中跑著,甚是狼狽。他抬頭擦臉上雨水,衣袖落下,竟是如此的清麗無雙。謹風眼中一亮,身邊的紫衣男子目光也突地深了幾分。
〃我直接去和大哥說,那'玉念嬌'偷聽軍情,已經被處死了!不過是個戲子,難道大哥還會和六爺您過不去?〃他憤憤地說道。
〃少軒的脾氣我最知道了,他素日待'玉念嬌'不比他人。那戲子說想去北平,少軒立刻讓你送他來北平,還親自修書給我,讓我照顧,可見一般。〃那被稱為〃六爺〃的紫衣人緩緩道。
〃是他擅闖軍事禁地,您殺他有什麼錯!〃皇甫謹風煩躁地翻著那些畫卷。平日裡他對大哥養〃男寵〃就和不滿,而這個男寵平日裡驕橫慣了,他早不順心。這次大哥居然要他親自護送那人去北平遊玩,還要六王爺招待。這下可好,那人不知輕重,擅闖軍事要地,發現後被六王爺的一個下屬給砍了!
這位謹風少爺便是當今最年輕最得寵的禁軍統領皇甫少軒的親弟弟。皇甫少軒,今年不過二十五歲,但他統領左右千牛衛,寵冠當朝。而這位〃六爺〃就是當今朝廷最令人忌憚的北平王南宮酏。當年他聯合望月樓爭奪皇位,結果失敗。建武惠帝南宮宴當初非但未治他謀反之罪,反而授予他北平王的稱號,讓他割據北平。此乃韜光養晦的不得已之行,等到時機成熟惠帝自然會撤藩以削弱南宮酏的權力。南宮酏也不笨,當時形勢所逼他不得已選擇投降,但是隻要機會成熟他便要奪取本來就屬於他的江山!而禁軍統領皇甫少軒手中的七十萬禁軍便是他復國的最好武器。因此他多次向皇甫少軒示好,平日裡也常書信聯絡。
不過皇甫少軒的脾氣古怪,捉摸不定,只知道他好男寵。這次那玉念嬌說要來北平遊玩,結果卻被發現他偷聽到自己的謀反大計,為絕後患,他選擇了殺了玉念嬌。而自己則以〃偷聽軍情〃為理由告訴護送玉念嬌來北平的皇甫謹風。謹風天性純良,居然半點不懷疑。
剛巧藉著為皇甫少軒找新的男寵為由,他一路來江南。惠帝對他顧及頗深,若他貿然離開北平,定會生疑。如今有了這個理由,他便名正言順了許多。這次的〃玉念嬌〃必定是皇甫少軒派來探聽他的事情的,哼,與皇甫少軒合作簡直是與虎謀皮。既然他不仁,我南宮酏也可以不義!皇甫謹風大大咧咧,半點不知道他尊敬的六王爺心裡想的正是如何對付自己的大哥!
正在南宮酏想心事的時候,風雨樓卻熱鬧起來。
〃你開啟門做生意,憑什麼不讓人進?〃樓下突然傳來了爭吵聲,爭吵聲漸大,連南宮酏都不由得回神。
〃風滿樓已經有位客官包了下來,今天不再做其他人生意了。〃
〃包什麼包啊!有錢了不起啊!〃
〃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
〃我這不就是和你講道理嗎?以客為先你懂不,顧客就是上帝你曉得不?我看你那沒文化的樣子跟你說也白搭!〃
南宮酏沉了臉色,樓下的吵鬧聲顯然讓他很不高興。
〃你們給我錢算什麼啊,我不缺錢!你們把我當什麼了?〃吵鬧聲越來大,似乎就要吵上樓來。
〃不是讓你打發他走嗎?沒見風少爺在這裡?〃一個隨從衝店小二小聲說道。
〃我們給他銀子了,他不要。〃小二為難地說道。
〃讓他上來。〃南宮酏緩緩開口,眾人詫異之餘忙讓開路。
只見一白衫男子甩開鉗制他的兩個店小二,輕哼一聲上了樓。待他出現在二樓時,皇甫謹風突然眼前一亮。好一個絕色男子,雖然髮絲有些凌亂,卻依舊擋不住清秀如水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