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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祠堂裡有，你等我片刻，我馬上就回。”

翠珠點點頭，“有勞李兄了。”她很想問，為什麼李二狗不問她‘何不用神仙之術醫治二牛’，可是時間倉促，她哪裡還能管得了這些？

翠珠拿出針線、刀剪，煮了一鍋沸水，把工具和一段潔白的襯裡投進去，煮了有幾分鐘，又把一個鐵盒子消了毒，又找來烈酒和一小壺溫開水，把要用到的東西全部放進鐵盒裡，手上抱著盒子，一面往外走，順便去迎李二狗。

李二狗果然很快，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問，只把手裡的醫書遞給翠珠。

翠珠拿著醫術，匆匆翻到有關縫合的頁面，一目十行，把注意事項囫圇吞棗地記進腦子裡，又把醫書還給李二狗，自己抱著鐵盒子一路小跑，飛奔到李二狗家的紅薯地裡。

地裡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嘲笑譏諷的人群，把二牛和楚容圍了個水洩不通。

“呵，他和那個不男不女的叫什麼翠竹的，不是號稱神仙嗎？怎麼，神仙也來種地，神仙也會受傷流血啊？真是稀奇嘖嘖嘖”

“就是叫他自己變個戲法把他的傷都抹去啊”

“哈哈，這下露餡了吧把他們攆出去”

“不，還能把他們攆到哪兒去？乾脆直接扔到湖裡餵魚得了”

“不能直接扔進去，他們會游水的。得把他們捆住，再加塊大石頭一塊扔進去。”

“那不是夢容嗎？他怎麼也和他們攙和到一起了？他可是咱們村的人，劉寡婦就這一根獨苗，我們還是給她留個後吧”

“當然不能把夢容也一塊算上。夢容，還不過來？難道你想跟他們一塊死？”

翠珠抱著盒子走過去的時候，聽到的淨是這樣的聲音。來了，果然還是來揭穿他們來了。她就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竟是這麼快。楚容呢，他站在哪一邊？

翠珠一面往裡擠，一面打量二牛和楚容。

二牛抱著腳坐在地上，臉色晦暗，一動也不敢動。

楚容被人影擋著，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翠珠心裡狠狠地痛著。二牛哥，如果不是我，你不會來到這裡、受此磨難。二牛哥，我一定把你治好，等你好了，再也不要喜歡我，找個真心喜歡你的人，踏踏實實地過一輩子，千萬千萬

翠珠心裡顫抖得厲害，手上卻控制著一點也沒有抖。

她蹲到二牛腳邊，“二牛哥，我來了。你不要怕，給我看看，好不好？”說著輕柔地脫下二牛受傷的那隻腳上被鮮血成片暈染了的鞋子。

二牛抬頭看著翠珠，幾乎要墮下淚來，“翠珠，都是我連累了你。你還是別看了，我怕會嚇著你。”

“說什麼傻話。你看我帶什麼過來了。我會治這種傷，你相信我，把你的腳*給我好了。”翠珠輕斥著二牛，不由分說地把鐵盒子裡裝著的溫開水灑在粘著傷口的布襪子上，等傷口和襪子分離了，一點一點褪去襪子，露出腳背上已經開始凝血了的一條猙獰的傷口。

周圍的人群一片譁然。說什麼的都有。

翠珠不去理他們，安心照顧二牛的傷。

她把傷口用溫開水和消過毒的襯裡清理乾淨，用烈酒蟄了蟄，撒上藥粉，將自己的腿死命壓住二牛的腳，按照匆匆記下的醫書上的方法，穿針引線，艱難地完成了傷口的縫合。這中間，二牛幾次痛得渾身打哆嗦，翠珠不得不用盡全身的力量壓制住二牛。所以，當縫合完、包紮好二牛，翠珠自己也累得癱坐在地上，動都不想動。

此時的人群，寂靜無聲。

翠珠只看著二牛的眼睛，“二牛哥，傷口養幾天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我讓李兄找一輛車子，我拉你回去。”

二牛笑了笑，到底沒能忍住一直憋在眼裡的淚珠，撲簌簌、一串串跌落了下來。

李二狗不知從哪裡鑽進來，“翠竹，車子我已經找好了，我們回去吧。”

一句話讓人群炸開了窩。人們七嘴八舌、爭先恐後地過來抬起二牛，把他放到車子上，一群群、一隊隊像過節一樣地把二牛送到了家裡。

之後，人們紛紛對著翠珠道歉的道歉，讚美的讚美，很是熱鬧了好一陣子。

人群散盡，翠珠看到楚容也低著頭，站在李二狗的旁邊。三人安頓好二牛，翠珠笑著問李二狗，“李兄，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什麼神仙？”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開誠佈公和左右為難

第一百零三章　開誠佈公和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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