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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上下的力量,那後果就已經是註定的了。
他非是畏懼,只是厭煩。就如同他和伏羲,彼此之間都有糾扯不清的仇恨,可他們之間的仇恨豈是延綿百年、千年或者僅僅一萬年?這麼多年下來,不見之時仇恨依舊,一旦見面——又厭倦的恨不能不見。
糅興這般心思轉瞬即逝,他向來也不是自尋煩惱的人,搖搖頭便回了寢宮。隔著一架屏風,他隱隱聽到兒子夢中呢喃,小聲音又軟又酣的,也不知夢到什麼笑得喜滋滋的。糅興忍不住露出一點甜蜜的無奈,加快腳步繞過屏風,便瞧見他那寶貝兒子張著小肥手胖腿兒四仰八叉的滾在床中央,明明個頭一點點大,偏霸道的緊,讓糅興這大個子左邊睡也不是右邊躺也躺不下。
“……!!”黎嬰好似在夢中打架一般,淡淡的小眉頭緊皺,啪嘰一個翻身,撅著屁股照舊佔著最中間的位置。
某爹不敢弄醒他,只得巴巴守在一邊。等到某崽崽再次翻身的時候,他輕手輕腳抱住小東西往懷裡一塞,才在床上躺下,得以舒服的睡個覺。
第二日一大早,糅興陪著兒子吃完早飯便去了軒轅殿。黎嬰在博蘭的注視下,一邊打著嗝一邊努力氣沉丹田,腦袋裡不停的回想著自己龍形的樣子。
“本宮到底長啥樣子?”想了半天不耐煩了。他又不是自戀帝,誰沒事長得和蚯蚓一樣還照鏡子啊!
博蘭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不知為何,她一想到龍形的太子,眼前就老浮現當初慶賀太子破殼,軒轅殿舉辦晚宴時嬌嬌姐給太子系得那個,呃,粉藍色大蝴蝶結。
她結結巴巴的奉承:“太太太…太子殿下自然是英俊瀟那個灑…誰誰誰不知道太子殿下長得那叫一個精神,龍角筆挺鬚髯靈動特別是那一條尾巴——粗壯有力!!”
黎嬰:“……”
你特麼在形容什麼生物?
他甩給博蘭一個小白眼,繼續跨著小馬步氣沉丹田。博蘭鬆了口氣,心裡又有點憂慮。上界來的使者到早上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看樣子要是帝君不給他一個說法,他還要在龍城長住下去…雖說按道理帝君是不可能把太子送去虎口,但她總有些不安。
她看著面前年幼的太子,模樣又可愛,性格又活潑,難得的是帝君如此溺愛他…這樣的太子若是出事了,龍城的天豈不是要塌了?她們這些女侍看著太子一天天長大,真不敢相信若有一天軒轅殿裡沒了太子四處亂竄的小身影,會是如何的冷清…
糅興自不會把自己的寶貝放到危險之地,可是這一回,他卻有些猶豫。
“本君倒未料到,他竟把你給派了來。”糅興在上首坐下,微挑眉看向上界來使。
來使恭敬的一行禮,接著便姿態隨意的撿了張椅子,一掀長袍翩然入座。
“帝君容稟,也不能算是尊皇派下,”一身銀白星君服的青年眯眼笑道:“而是下臣親自討了這差事來的。”
糅興看著杜松鶴那張與人間無異的臉,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睚眥他們不在,博蘭卻是未曾見過這人,也不知道他就是黎嬰在人間胞弟的養父。
“算來也有兩百餘年未曾見面…你那兒子如今怎樣了?”他隨口問道。
杜松鶴聞言便狀似憂愁的嘆了口氣。
“唉…還能怎樣?”他攤手道:“本來鳳章的底子倒也算好的,只是當年被那水神共工抽了一尾巴,誰能料到那鱗片裡還有毒?不說那孩子差點容貌盡毀,便是身體也一下垮掉…”
糅興淡淡打斷道:“莫說這些虛的,當初本君著睚眥帶他治傷,心裡自然有數。他的臉尚且無事,只是於修行有礙罷了。”
“恰是這一點就要命了!!!”杜松鶴猛地站起來怒道:“那起子妖人竟然如此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就是他讓我兒子的修仙之路如此坎坷——若不是他,我一家人早就在一處過日子了!!!”
糅興不動聲色的看著他,撐著額角的俊容毫不動容。他對凡人可沒有這些所謂同情憐憫原則之類,共工那一下,不過就和不小心踩到一隻蟲子一般,踩之前不懷任何惡意,踩之後也不會有一絲愧疚…不過王二郎畢竟是黎嬰的胞弟,這些年小東西只以為對方尚在閉關,心裡估摸還期待著兄弟相見那一日。
杜松鶴暴躁的走來走去,漸漸冷靜下來之後,突然拱手行禮問道:“請帝君給下臣一個實話,這幾日龍城內亂是否與共工有關?”
糅興冷漠的看著他,半晌低沉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龍族之事與外人何干?
杜松鶴苦笑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