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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又一臉天真的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嫌千層餅太薄,我就讓我娘再烙厚些,一層一層的,一定要跟你的身份和臉面相配。”
一說臉面,何氏就猛地又想起她方才罵自己的那番話,頓時肝火再度大旺,再次跳腳痛罵:“你這個挨千刀,我剝了你的皮——”方寧嚇得拔腿就跑。
旁觀的人均是一臉不解:“這老婆子到底是咋了?人家方寧那話一丁點也沒錯啊。”
“她啊,你還不知道,她要想找你的事怎麼著也能找著。管你有錯沒錯!”
“也對。”
“方寧夏寧這幾個孩子真背運,攤上這樣的老人。”
“唉,誰說不是呢……”
就這樣,何氏繞了大半個村子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把方寧送回了家。她罵罵咧咧了好一陣才忿忿不平的走回家。
回去途中遇到杜朝南又是一頓臭罵。杜朝南灰頭灰臉的回了家,一聲不吭的坐在屋外一邊摳玉米粒一邊生悶氣。
方氏正在跟方寧說話:“讓你送東西,你咋又拿回來了?”
方寧撅著嘴:“我奶的氣還沒消唄,硬要我拿著東西滾回來,我就這麼骨碌碌的滾回來了。”
夏寧撇撇嘴,極小聲地嘟噥道:“不要還好呢,那可是咱們嘴頭上省下來的。”本來夏寧就對這個奶奶有看法,但她礙於孝道和父母的教導一直沒敢正面反抗,如今有妹妹這個陀手指揮和帶動,她的反抗之心越來越強烈,一般情況下她都會站在方寧這一邊。
方氏斂了笑意,正色道:“不要就算了,反正咱的心意到了。”說完,她又徵求杜朝南的意見:“他爹,你說呢?”
杜朝南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沒有正面回答。
方寧跑到父親身邊,甜甜地笑著問:“爹,我爺把你留下來說什麼了?”她直覺肯定沒好事。
杜朝南吁了一口氣,一手拿著一根玉米棒子對著一搓,然後才慢慢地說道:“沒啥,就說等咱家蓋好房子後就跟你表舅爺一塊去南立縣做工。”
“表舅?”方氏不由得停下手中的活,略想了一會兒接道:“咱表舅這人雖然精刮,但他認識的人多,跟著他做工雖然會有抽成,倒也讓人放心,不會有主家賴工錢的事。”方寧邊聽邊問,才知道原來拖欠民工工資古今皆有,特別是背井離鄉到外縣做工的更怕這個。杜朝南口中的表舅就相當於現代的勞務中介一類的。
不過方寧喜歡往深了想,頓時警惕起來,老杜頭為什麼這麼關心杜朝南?還不是想要錢?
“爹,我覺得你還是別去的好。”
杜朝南一怔,方氏笑著戳戳她的頭:“哪都有你,你爹總在家守著咱們娘幾個,咱們喝西北風啊。”
方寧一臉認真地說道:“爹,娘,你們聽我說,我覺得你們不能把我當小孩看,也不能當一般女孩看。俗話說,有志不在年高,沒志瞎活一百八。我年紀雖小,可是腦子又不小,家裡的事我得參與。”
方氏撲哧一笑,“好好,讓你參與。”
方寧一板一眼的掰著手指頭給杜朝南和方氏縱深分析:“爹,你年紀不小了,你從十幾歲就開始不停幹活,你看看你都比同年齡的老了好幾歲。你眼下正當壯年覺不出什麼,可一上了年紀身體就垮了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我爺奶他們可能因為兒子多,不在乎你這一個,可娘和我們姐妹幾個可就只能靠你一個,你要垮了,咱們家也就垮了,我們一班女子能做什麼?”
杜朝南心中湧上一股暖流,覺得女兒這話十分妥帖。他那混沌無神的眸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感動的溫情。方氏也聽得眼眶發紅,略微哽咽地說道:“他爹,娃兒說得對。爹孃不止你一個兒子,可俺們娘幾個就只能靠你一個。”夏寧和秋寧也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活,殷殷地看著父親。
方寧先打出溫情牌,接著又講道:“這其二,你看這咱家住得多偏啊,二姐三姐的年紀漸漸大了,生得又好,萬一有些不開眼的毛賊盯上咱們家可怎麼好?丟了財事小,名聲事大啊。”杜朝南臉色不禁一凜。
“還有最後一條,爹你跟一般人不一樣,你是有手藝的人。你在家編東西賣唄。葦子荊條不夠,咱就花錢到處去買。還有啊,我還可以再動些腦子想點法子,咱們再做些小生意,這麼算下來,你能比外出做工掙得多。既能掙錢又能顧家還不太累,一舉三得,多好。對了,還有一點我忘了說了,我爺他們打的主意肯定是讓你先去做工,工錢讓表舅爺收著,回來一把全交給他們。”
方氏忍不住拔高嗓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