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可否的模樣。
接著話頭一轉,輕描淡寫的說道:“分家也不是不行。可是這大房二房都沒提,就你們三房要分出去,還這麼興師動眾的。這做兒女的講究的就是一個孝字,這些若是傳了出去,別人會怎麼想你們?你們三房可還有三個女孩,一個挨一個的就要議親了,這不賢不孝的名聲若是傳了出去……”何氏故意說一半留一半,給人留下想像的空間。
“這……”方氏不禁語結,無助的看了看吳氏。吳氏也不覺躊躇了片刻。何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們清楚得很,這話不是勸告,而是在威脅。別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何氏則是刀子嘴刀子心。女孩子家最看重的便是名聲,若是夏寧她們姐妹幾個被人說成忤逆不賢惠,她們以後甭想說到好親事。何氏看到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不禁暗自得意起來。
吳氏猶豫片刻,正要開口反駁。卻被杜方寧搶了先。杜方寧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何氏的話能嚇到別人,但卻嚇不到她。
她抬起頭,用清亮的聲音大聲說道:“奶,別人愛咋說咋說,反正我是不介意。對於別人來說,有個好名聲自然有好處,可對於我們這幾個待宰的豬來說,名聲有什麼用呢?論勤勞論賢惠,誰能比得上我大姐,結果呢,她如今過得如何,大夥都清清楚楚。”
這句話猶如一記響鐘敲在方氏等人的頭頂。方寧雖小,說得話卻很有道理,如果不分家,如果他們一家的命運繼續被何氏主宰,再好的名聲又有什麼用呢?讓你嫁什麼人就得嫁什麼人。
杜方寧冷冷的瞅著何氏,接下來的聲音越發咄咄逼人:“奶,窗戶外的大伯母二伯母,我實話給你們說了吧,今兒我們姐妹幾個是豁出去了。你們不分也不行!奶不是說要出去說我們不孝嗎?我們這就去把我們杜家的那些陳年爛事全擺出來。你們倒是好好想想,將來學文學武哥說不定要進仕途,我們杜家的名聲對他們來說有多麼重要。還有冬寧、圓寧很快也說親了……總之你們自己想吧。你們跟我們一家不一樣的。我們是那光腳的,你們可是穿鞋的……”杜方寧也學著何氏的口吻,說到關鍵處戛然而止。
杜方寧說完,噔噔幾步大義凜然的走到夏寧和秋寧面前,拉著兩人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二姐,三姐,咱們雖是女孩,但骨頭裡也是有血氣的。咱們寧願死也不願這麼窩囊的活著!活著有什麼用呢?活著就是受苦的,從小到大吃不飽穿不暖,挨打受氣,別人吃麵咱們喝湯,別人乘涼咱們幹活……”杜方寧滔滔不絕的將自己姐妹幾個從小到大受到的苦楚一一到來。
方氏聽著聽著不由得潸然淚下。吳氏和錢氏也一起紅了眼,兩人對視一眼,毅然說道:“親家母,親家公,這事要是不給俺們一個交待,俺們就不走了。你們看著辦吧。”
何氏被杜方寧氣得兩眼直冒兇光,她手指著杜方寧正要厲聲責罵,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接著便傳來了孫氏和王氏無比驚詫的聲音:“三弟,你咋回來了?你大哥二哥呢?”
杜方寧一聽到自己父親回來,像只小火箭似的,蹭地一下推門出來。其他人也扭過頭看過去。就見方寧大舅方滿子和一個面相愁苦的中年男子正往裡走。杜方寧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只有三十來歲的年紀看上去卻像是四十多的。他的面色焦黃,一雙眼睛渾濁而麻木。他的個子很高,但背已經有些微駝。
“娘,岳母,二嬸。”杜朝南一一跟幾位長輩打過招呼。
眾人剛寒暄幾句,又聽見一陣腳步聲,原來是老杜頭帶著兩個兒子回來了。
老杜頭一進來不二話不說,舉起煙鍋子就敲三兒子,一邊狠敲一邊怒罵:“我打死你這個不長眼不長心的敗家子,那姓劉的是你啥人,你把錢都借給了他!”眾人驚愕不已。一起上去拉勸老杜頭:“到底咋回事啊?”
“你們問他去!”
老杜頭一提緣由,氣得直翻眼白,眾人好容易才勸住了。在老大杜朝東繪聲繪色的敘說下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杜朝南在跟鄰鎮給一位姓王的大財主家蓋房子,因為蓋得很急,王家給的工錢很高,杜朝南幹活實誠手藝又好,這一趟下來原本掙了少錢,他正準備回家,誰想就在這時候,他一個叫劉大同的同伴不小心摔斷了腿。劉大同掙的錢根本不夠診費,杜朝南只好和劉大同的幾個同鄉一起湊了錢借給他。很快,這件事便傳到了老杜頭的耳朵裡,把他氣個半死。這老杜頭平日百事不管,但唯獨對錢看得特別重。一聽兒子把錢借給了一個外鄉人,就簡直跟割了他的肉一般。
老杜頭越想越氣,提起菸袋還要去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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