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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賠了七個沒染色的小葫蘆給他們。這幫小朋友才怏怏不樂的回去。自這幾個小男孩走後,杜方寧的葫蘆再沒有賣出去一隻。日頭越升越高,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她覺得自己的心比賣碳翁還淒涼。
“方寧,回吧。”外公方青松已經修好了農具,站在人群外招呼她。
“嗯。”杜方寧沮喪的耷拉著小腦袋,跟來時的歡欣活潑判若兩人。
方青松性格木訥,不善言辭,他想了一會兒憋出一句話安慰外孫女:“這葫蘆還是有人買的,不過就是咱們這兒不愛買,那就是放到縣城京城鐵定有人買。你大舅公的把兄弟的侄子就在京城做這個的。”
他不說這通話還好,一說杜方甯越得覺得賣葫蘆沒有出路。人對藝術之類的追求是在滿足基本的物質需求之後才產生的。來鎮上的人都是周圍八里八村的鄉親,大多數人都在溫飽線上掙扎,富人也有,但是很少。他們手頭有些閒錢也只會購買實用性物品。看來,她以後創業什麼的不但考慮古今差異還有城鄉差異以衣交通訊息限制,最主要的一條是她家的客觀條件限制。
兩人沒走幾步,就碰到了杜方寧同村的花大嬸子。
“小方寧,在你姥家過得滋潤吧?”花大嬸眨巴著眼睛笑問道。
“花大嬸子你也趕集來了?”杜方寧打起精神和她打招呼。
花大嬸子看了看四周,招手示意杜方寧過來,杜方寧不知所謂,快步幾步湊上前來,花大嬸把聲音稍放低了說:“你這丫頭,你自己倒是滋潤了,你不知道你娘和你姐過得啥日子?”
杜方寧心裡一咯噔,連忙追問:“嬸子快說,我娘她怎麼了?我奶是不是又罵她們了?”
花大嬸一臉同情的嘆道:“光是罵倒還好了。你奶哪天不罵人?這一次啊,事情有些大——你還記得前些日子東山村有個流裡流氣的後生路過咱們村的事吧?”
“周家寶那個混蛋又來了?”杜方寧一提這個人立即咬牙切齒起來。這個人渣漲著家裡有幾個臭錢,到處橫行霸道。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她二姐杜夏寧身上。
花大嬸繼續說道:“周家寶上次回家後病了一場,好了以後,非要纏著他爹要來你家提親,他爹是老來得子,寶貝的不得了。就出了二兩銀子的聘禮,讓劉媒婆來你家說親,你奶當場就答應了,你娘不同意,這不正在鬧呢……”
杜方寧胸中的一股怒氣轟轟的向上噴發。何氏這個老妖婆,把她大姐賣了還不夠,又來賣二姐了,她們三房的幾姐妹敢情都成了她的搖錢樹了!
杜方寧轉過身,肅著臉對方青松囑咐了幾句:“姥爺,我奶又賣我二姐,你先回去,把我大舅他們都叫上,到南山村大鬧一場。我就回去。”方青松聽罷也是大吃一驚,他本想跟著方寧一起回家,又一想自己拙嘴笨舌的,肯定不是何氏這個人精的對手。他要回去把兒子和老伴都叫上才行。祖孫兩人匆匆商議了幾句,杜方寧便跟著花大嬸一起回村了。
花大嬸生性最愛看熱鬧,此次又怎能放過?她跟著杜方寧一起進了杜家。人還沒進去,就聽見一陣吵嚷聲。院裡圍滿了人,何氏正坐在堂屋的大炕上,手指著方氏罵得唾沫橫飛:“春寧娘,你這話是啥意思?我不找你算帳就夠了,你還有臉哭?若不是你自個閨女耍媚愛俏招惹了人家周家寶,人家會派媒人來提親嗎?那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咱們南山村這麼多姑娘他怎麼就偏偏看上了你家姑娘?”
方氏哭得嗓子沙啞:“娘,您自個的孫女啥樣,您老不清楚嗎?夏寧整日干活,穿得衣裳也是補丁摞補丁,她哪有心思耍媚愛俏?”
這時,大伯母孫氏輕飄飄的開口了:“喲,春寧娘,俗語說一個女婿頂半子,你家又沒有兒子,以後還不得靠女婿生活?周家家底殷實,將來也不在乎你們老兩口那點子口糧,要我說,這可真是一門好親。”
二伯母王氏也跟著幫腔:“是啊,三弟妹,你就別鬧了。咱們杜家可是面上的人。你侄子和小叔將來是考功名的。名聲弄糟了,咱們誰也擔待不起。”
馬氏的話正好砸在何氏的心坎上,她把臉一拉冷冷地剜了方氏一眼,最後一錘定音:“這事就這麼——”
“奶,您老又要賣孫女了是嗎?”何氏的話還沒說完,杜方寧便尖聲大嚷。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杜方寧看來,何氏的眉頭緊蹙著,面色陰沉的盯著杜方寧:“大人說話沒你的份,幹活去!”
“方寧——”方氏抹了抹眼淚,叫了一聲女兒。三姐杜秋寧也默默地挪到她身邊,無聲的落淚。
杜方寧上前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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