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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一說,我還真有點不太確定昨晚的事是真實還是虛幻了。我只記得當時確實有點半夢半醒的。但不管怎麼說我對那恐怖的腳步聲印象十分深刻,不過現在也說不清楚那種印象是來源於夢裡還是現實了。我後悔當時沒掐自己的大腿一把來確認一下。
正在暗自懊惱之際,我無意間瞥到旁邊的女店員,發現她低著頭,臉上略過一絲惶惑不安的神情——分明是對我剛才所說的話有所反應——但只是一瞬間,這種不自然的表情就被她掩飾過去了,她又恢復成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心中暗暗生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怪異表現,更不明白她為何要刻意遮掩。
中年大叔這時說:“算了,現在先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先把她抬到儲物室裡去吧。”
我在心裡嘆息一聲——現在的狀況越來越複雜了。我懷疑的目標開始飄忽不定,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對誰的懷疑成份要多一些。但是我知道,讓我們揭開謎底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儲物室裡已經有三具屍體了。
15。三聲槍響
200X年9月26日 晚上9:45
“喂,嘉,你要到哪裡去?”小白臉男生坐在地上望著站起來的女友。
時尚女孩轉過頭來說:“我有點餓了,去拿點東西來吃,你要吃嗎?”
“我不吃。”小白臉男生緊了緊身上裹著的桌布,“你要快點兒回來啊。”
時尚女孩望著他,嘆了口氣:“你看你那個樣子,整個一天就縮在那裡裹著塊桌布,比我還怕得厲害,你還有點男子漢氣概嗎?”
小白臉男生辯解道:“我不是怕,是覺得有點冷,才裹著這塊布的。”
“你就是因為心裡害怕才會覺得冷。”
“嘉……又有人被殺了,你就不害怕嗎?”
“我當然害怕。我還指望著你保護我呢。你不是說會守在我身邊一直保護我的嗎?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叫我怎麼敢依賴你?”
小白臉男生漲紅著臉說:“嘉,你別這麼說,別瞧不起我!我說過的話就會做到的。”
“是我想瞧不起你的嗎?你想讓我刮目相看倒是拿出點兒行動來啊。你整整一天都在這裡窩著……”
他們說話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後面的對話我聽不清了——其實這種戀人間的小吵小鬧本來就不該讓旁人聽到的,會讓別人笑話。可惜他們這會兒才意識到這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沒了這“小兩口”的精彩對白作為調節,我倒覺得無聊起來,又只有對著前方發呆。過了一會兒,單身母親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對我說:“咱們聊會兒天好嗎?”
“好啊。”我朝旁邊挪了一點兒——百無聊奈的人顯然不止我一個。
“我有一個可愛的五歲的兒子。”她望著我說,眼睛裡流露出慈愛的表情。
“我知道。”我點著頭說。
“不,你不知道全部。”她憂傷地說,“我兒子,有先天性的腳部殘疾。他……不能走路。”
我微微張開了嘴。
她顯然陷入了回憶,眼睛望著對面的牆壁出神,低沉而緩慢地說:“我懷著他七個月的時候,打B超的醫生就告訴我孩子的腳部有畸形,勸告我做人工引產,把孩子打掉。但我捨不得,我太愛他了,我為這個未出世的小生命付出了太多太多。所以,我不顧周遭的勸阻,堅持把他生了下來。為此,丈夫和我離婚了。他無法面對我的偏執和不可理喻,也無法面對兒子畸形的右腳——孩子的右腳沒有腳趾頭,而且右腿明顯比左腿要細小得多。醫生說,這孩子永遠都只能生活在輪椅上……”
她仰面朝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不讓眼淚淌下來,卻無法掩飾聲音的哽咽和嘶啞:“但是我卻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兒子的腳真的無法醫治。為了跟他治療,我跑遍了全國的各所大醫院,嘗試了各種治療方法,但是效果甚微。而我卻花光了所有的錢,甚至把城裡的房子賣了,搬到郊區的一所小房子裡來。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我兒子的腳能治好,那什麼都是值得的。”
我心中感到一陣陣酸楚,忍不住問道:“那現在,你兒子的腳好些了嗎?”
她昏暗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光芒:“是的,要好些了。我聽一個老醫生的建議,說要加強弱側的被動活動,並適當給予按摩,促進弱側發育。我堅持做了兩三年,每天扶著他的右腳走路,並在睡前為他按摩腳部一個小時,果然有了些成效,現在我兒子已經能扶著家裡的傢俱走上幾步了。就這樣我都高興得難以形容,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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