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任府中(第1/3 頁)
她曾經也有想過自己有回到任府這一日。
畢竟她這個具身體是任氏血脈,而她的生身之父任平生還好好活著,是一位權貴。她預計自己之後恐怕會拗不過任平生的堅持,除非是硬來。
但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這麼回到任府,成為眼下這悽悽慘慘的破爛樣子。
說不怨恨,那是假的。
她花襲人沒有那麼大度高尚。她當然要報仇。
但問題是,如何報仇,報仇的度是什麼?這是個很值得思量的問題。
花襲人想來想去,也沒有思索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頭腦倦怠,就那麼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
趙嬸不在。花襲人披上衣服下了床,緩慢地走出了她躺了幾個星期的房間,站在廊下,迎著清晨第一縷陽光,深深做了一個深呼吸。
兩個丫鬟打扮的人本來正在遠處給花草澆水,看見花襲人都十分震驚,一個人趕忙走過來,一個人神色微變,腳步也是頓了頓,才立即疾步追上了先前人的腳步。
花襲人只是認得這二人是那匹侍女之中的兩人,卻並未有太深的印象。
“小姐,您醒來了!”兩個人一臉激動欣喜。
花襲人淡淡笑著點頭,道:“是,我醒了。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兩個侍女都連連表示道:“就是心中總替小姐擔心。”
花襲人頷首,含笑問道:“如今你們二人可是有了新名字?”
兩個侍女點點頭:“在府中用排行不方便,趙嬸讓暫時用了月季和薔薇的名字。”那曾經略頓腳的侍女道:“奴婢是月季,她是薔薇,肯請小姐賜名。”
“不必了,這麼叫就挺好的。”花襲人擺擺手。道:“我略活動一下,你們去忙吧。”
前頭廊下,趙嬸已經匆匆趕了過來。
兩個侍女躬身告退。在趙嬸經過的時候行了禮。趙嬸吩咐二人幾句,大約是讓她們去廚下取熱水來服侍花襲人洗漱之類的話。
“小姐怎麼出來了?”趙嬸埋怨花襲人道:“大夫都沒看過呢。”
“我躺的太久。總要活動一下。”花襲人安撫她道:“而且,像這種昏迷之症,能醒過來也就意味著已經好了,大夫來不來都是一樣的。”
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
任是神醫也沒用。
趙嬸不贊同地道:“小姐萬不能這麼說。嬸子一早出了府按照聯絡方式給軒公子送去了信,相信他很快就會帶著大夫來了。說來也是巧了,那神藥只剩最後一粒時候小姐就醒了的同時,軒公子也從外地回京來了……”
“軒公子經常帶大夫過來嗎?”花襲人問道。
趙嬸搖搖頭:“並不經常。但跟著軒公子進京的那位年輕小大夫倒是隔半月會來問脈一次。那小大夫人雖然年輕,但醫術卻很不錯。在百草堂坐診,很快就看好了不少的病人。”
“今日他應該會來的。”趙嬸欣慰地道:“他若是看見你醒來了,定然十分高興。”
花襲人笑著點頭。
薔薇過來請示,花襲人想了想,道:“備沐浴用水吧。總得洗洗晦氣。”
“小姐說的是。”趙嬸一聽花襲人這麼說連連點頭贊同,指揮薔薇去忙。
沒用多久,淨室就準備完畢,半人高的木桶中,略燙的熱水正往上冒著蒸汽。
趙嬸要進來服侍,花襲人的確虛弱。就沒有拒絕。
她人半浸在木桶之中,當趙嬸用柔軟的棉布輕輕地覆在她背上衝刷之時,花襲人心有所感。不禁道:“幾年前的時候,韓伯母也是幫我這麼沐浴過的……”
趙嬸的手頓了頓,道:“韓太太那個人,精明時候也精明,糊塗時候也是真糊塗。她自詡好算計,卻沒想到將珍珠當成了魚目。上次我去見成志的時候,成志說同韓太太見過一次面……”趙嬸本來還想多抱怨幾句,後來覺得花襲人未必喜歡聽,就轉口道:“她可是老多了。原本近四十的人就像三十來歲的樣子。如今卻是同嬸子這老態差不多了。”
“嬸子是不計較地疼我,才覺得我是珍珠呢。”花襲人搖頭笑道:“一個外室女。自報家門的時候自己都會覺得抬不起頭來,又算哪門子珍珠?”
“韓家同伯府的婚事走到哪一步了?”花襲人問道。
趙嬸一邊替她洗髮擦身。一邊回答道:“小定已經下了,說是八月送聘,年前會挑個日子成親。”
花襲人點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