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上山(第1/3 頁)
想不過是半年前。
他還是高高在上的伯府大公子,她不過是市井賣花女。就算他想要人財兩得納她為妾,也是她的把不來的榮幸。
如今呢?
她從了侯府之女有鄉君爵位,而他卻成為罪人之子,一輩子拼殺戰場且不記功不得回京!
她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那個人,是他跳起腳來也夠不到的了!
薛世光腦中不禁想到那日他欲對她行手段之時,卻莫名其妙地自己中了藥,出了大丑,最後惹的父親大怒,罰他跪祠堂禁閉思過!
他跪在祠堂時候,心中居然沒有遷怒她!
後來聽說了她病重不醒,他心中真的替她十分擔心過!他那時候甚至想著,大將軍府的庶女,她若是能病好了,他是不是勉為其難娶她為妻好了!
他還清楚地記得,這種念頭一出的時候,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而後就意識到,他對她到底是與對那幾個侍妾不同的,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吧。
而後她成為鄉君,又是侯爺之女,身份又有不同,他不知道有多開心,差點兒就同父親開口說明了!
沒想到!
如今成了這般!成了他配不上她了!
真是諷刺!
薛世光心中不痛快,盯著孟如誨,冷聲問道:“孟兄想說什麼?孟兄若是喜歡嘲諷於我,只管縱聲大笑就是。何必這般。”
孟如誨輕笑,搖頭道:“我可是來雪中送炭來的,怎麼會是刻意想要戳薛兄的痛處。我這兒碰巧得了一個關於花小娘子的訊息,一時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同薛兄說罷了。”
“你說。”薛世光沉聲道:“如今薛家到了這地步,能有什麼訊息是聽不得的。”
孟如誨抿一口茶水,點了點頭。收起笑容,低聲道:“我聽說,那樁舊案的關鍵人物。那個叫周又白的,之所以那般配合反水。將你父親和一干人等賣了個乾淨,其中是有內幕的。”
薛世光也嚴肅起來,凝神問道:“哦?願聞其詳。”
父親曾咒罵過周又白的背叛,且就算是揭露出這種事情,涉及謀反,周又白也絕落不到什麼大好處,他為何會反水?
難道,他是天生的反骨頭?
聽說。在御殿之上,寧王殿下曾冒險提出“事關重大,防屈打成招”的說法,今上也準了,讓御醫刑部審訊之人甚至仵作一同檢查那周又白,卻並未在他身上發現什麼過度毆打受刑的痕跡!
縱然有什麼,也不能說明是屈打成招的!
周又白為何會反水,這是個迷。父親直到死的時候也沒有弄明白。
薛世光自然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孟如誨道:“周同知是在進京述職的路上,失蹤了的。應該能夠斷定。他就是那個時候被擒的。那個叫風月鎮的地方,實在毫不起眼,是不是?”
“但薛兄再想一想。那花小娘是在哪病的?”孟如誨沉聲道:“正是風月鎮。為了求證,我還派人到風月鎮打聽過,她就是周同知失蹤那日深夜,到鎮外一個小村子中的尋醫就診的。包括後來一直看護她,後來大約是效力于靖王府的那名年輕的吳濟吳大夫,當時就在那村中暫住。”
如此多的痕跡,想要查訪起來並不困難。
“周又白當夜失蹤,花小娘當夜病重,二人幾乎在同一地點……”孟如誨道:“這其中。真的就是巧合嗎?薛兄想一想,花小娘當時一個小小商人。閒來無事,去那個平凡無奇的小鎮做什麼?她既然去了。定然是有她的目的吧?”
薛世光不禁沉思起來。
好半晌,他才抬眼開口道:“孟兄如此推測,是有證據嗎?”
孟如誨搖搖頭。
寧王殿下撒出多少人手都查不到的真相,他一個不被家中重要的公子哥兒,要人沒人要勢無勢,怎麼能有找到確切的證據。
若有證據,他早就跑到寧王殿下那裡邀功去了,又何必來這裡說給薛世光聽。
半晌,孟如誨又道:“說起來,我那日到武陽侯府做賀,聽到了兩個粗使婆子的議論,很有意思。”
“恩?是什麼?”薛世光凝眉。
孟如誨一邊彷彿陷入沉思,一邊輕聲說道:“那兩個婆子說起她們主子的正院沒有半點綠色,話裡話外的意思,彷彿是說,清和郡主忌憚那花小娘什麼,以至於院子連半片綠葉都不許有。說的挺邪乎的。”
孟如誨定了定心神,又道:“那日荷花會,我親眼瞧見了,與她起爭執的定國公府家的幾位閨秀,當時稀裡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