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離開(第2/3 頁)
宋景怡不知道想起什麼,眼裡有些紅,目光中帶著點兒兇狠,瞪著花襲人,咬著唇不說話。
花襲人不以為意,往後靠了靠,道:“延平王條件不錯……但他當初追求病的快要死了的徐清黎,說什麼是一見鍾情,為了大約就是徐家的銀子。奈何他時運不濟,沒怎麼呢,就被薛家牽連了,直到今日。”
“雖不知道他轉而投向孟如嫣,兩人是怎麼說好合作的,在謀劃什麼……”花襲人搖頭道:“延平郡王看女人只看利益,絕不是個能靠住的。這樣的人,若是將來女方不能給他幫助了,在內宅中折騰死髮妻以圖再娶也是有的。”
“而你大約也聽到了,沒幾個人相信孟如嫣真的無辜,幾乎都是對她進行了惡意猜想的。這樣,她的名聲壞掉了,被人指指點點,肯定免不了。”
“而且,她也失去了徐清黎這個唯一真心待她的好閨蜜。”
“那她不也能如願嫁給了想嫁的人嗎?”宋景怡咬著唇,反駁道。
花襲人聞言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沒錯兒。若是不出意外,我是說,如果不是皇上想要噁心一下他們二人的話,接下來,孟如嫣的確就能嫁入延平郡王府了。”
“有時候,有所得,就要做好了有所失的準備。”花襲人道:“若是所得大過失去的,也不是不能冒險一搏。我還是一樣的意思,女子嫁人,那就是二次投胎,總得細細地選。”
“要不要冒險,還要看你為之冒險的人值不值得。”
“若是你思來想去覺得值得,而且保證將來不會後悔……”花襲人笑了笑,道:“去冒險並且能夠承受冒險後的代價,那都是勇敢者,我會覺得欽佩。”
宋景怡不說話了。
自幼車氏對她管教很鬆,她即便是聽到的道理少一些,也從未聽說過,有哪家做母親最親長的會說,例如孟如嫣這樣的謀劃是被欽佩的。
所有人都說,女子絕不該因為任何事而讓自己的閨譽有一點點兒的損傷。所有類似的行為冒險,都是不要臉,要被人唾棄,打上烙印,一輩子洗不掉。即便是兒孫滿堂的時候,被提起來,也要覺得羞愧——
犯過錯的母親,在自己的兒孫面前,也無法抬起頭來。
而花襲人居然這樣說。
她居然這麼說。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她就不怕嗎?宋景怡想不明白,卻不肯問花襲人,只能沉默。
她想起了自己犯下的那個錯誤。
比起孟如嫣不過是落水撕掉了外衫露出裡衣這樣的,她所犯下的錯誤若是真的事發,那簡直……
是,沒有人告訴她,那件事若是被發現的後果。
宋景軒只是狠了心將她打昏捉回家找個嬤嬤嚴格將她看管起來,從未就此多說半個字,當然也沒有告訴父母他人。顧嬤嬤也只是猜測到自己犯了錯,卻並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從未有人再提起過。
有時候宋景怡會想,她是不是記錯了什麼,不過是一場夢,而發生的並不是真實的。但宋景軒的態度告訴她,她那模模糊糊的記憶一定就是真的。
而正因為從未有人提起過,今日她看到孟如嫣所作所為,她看到人們眼中嘴角那嘲諷鄙夷的笑,聽到她們或晦澀或難聽的各種議論,再聯想起自己來,便格外清醒。因而,也格外地後怕。
宋景怡雙手不禁緊緊抱住了一個杯子,直愣愣地盯著杯中的透明的溫水,看著水紋一陣陣地不能停歇平靜……她心中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因為正在行車,而是因為她正害怕的發抖。
花襲人關於“勇敢者”的話,也並不能給她任何撫慰。
車子行到了南城城門。
因為要修路,南城城門這裡早就張貼了告示,說開始限制進口,讓載重的大車都轉而從東西兩個城門走,這裡只准走小車和行人。
花襲人並不管宋景怡是不是沉浸在自己的害怕中,到了目的地之後,就將宋景怡喊下了車,拿出讓人準備好的帷帽戴上,道:“修路,塵土可能會有些大,戴上吧,別吃一嘴的沙子。”
宋景怡默不作聲地戴好了。
說實話,她還沒有從自己的情緒中解脫出來,心中更是不明白,花襲人為何會帶自己來這種地方。
她身上的錦衣,頭上的明珠,都那麼貴,粘上灰塵,弄髒了,難道就不會心疼?什麼修路,同她們又有什麼關係?
(每到月末,總會讓偶感動。感謝新朋友‘呵呵哩啦’的桃花扇,感謝所有訂閱、投粉、推薦的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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