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內室坦言(第1/3 頁)
但花襲人卻不能理解他。
對啊,她怎麼就不能明白,他如今所求,已經不一樣了呢?韓清元很是苦惱沮喪。
他將自己關在書房中的時候,花襲人遠遠的往裡面看了一眼,心裡不是沒有那麼一秒鐘,想從此安靜地待在這個小院子裡,向韓母學習她的溫婉大方等等各種品質行事的——
前世,她曾經瘋狂過、戰鬥過、享樂過……人間百味幾乎都有體會,只除了愛情和親情。
所以,花襲人有那麼一秒鐘的時候,會問自己,她為何還要折騰著出頭呢?既然她已經經歷過其他的種種,那為何就不能靜下來,做一個安靜的小女人呢?
若是她從此“改過自新”,總有法子磨了韓母同意他和她……
但這個念頭才一出現,就被她掐滅了——
那樣的花襲人,恐就再不是花襲人了……
這一日過後,花襲人明顯能夠感覺,韓清元再回來的時候,待自己的態度存了幾分疏遠來——她依然能夠從他的眼中看出他對她的情義,但他卻很少同她說話,對她笑的不加防備了。
花襲人嘆息一陣之後,別無他法,只是讓自己笑的更加燦爛一些,更輕快一些。
有了行為自由,日子便好過許多。
到五月底,花襲人已經將暗香來扭虧為盈,正慢慢將鋪子的後院改造成她想要的樣子。甚至,有一日,她讓冷焰帶話,說有一批花草急需處理她需要熬夜顧不上回家的時候,韓母也由了她,只是打發冷焰過來陪她。
她第一次在外面過了夜。
“姐,你既然不高興,為何要說謊?”冷焰坐在花襲人身邊,低聲問道。
花襲人怔了一下。摸著冷焰的頭,說道:“我沒有不高興。”
她的確沒有不高興,只是覺得……唉。花襲人不想說什麼,只是在心底嘆息一聲。
花襲人沒有不高興。但韓清元卻是極不高興。
花襲人猶自記得,當他知道花襲人在外過夜時候,看向韓母和花襲人時,眼中的那種傷痛。
那日,待花襲人和冷焰離開之後,韓清元幾乎是闖到了韓母面前,一雙充滿悲傷的眼眸直直地盯著韓母,薄唇幾乎要被咬出了血來。
“娘!為什麼!”韓清元終於低聲嘶吼起來。
韓母面容沉靜,道:“我這個當孃的,做了什麼。讓你這般態度對我?”
韓清元握緊拳,低聲問道:“娘!您為什麼允她在外住宿了!您明知道那不對!她叫您一聲娘,您怎麼能明知道她的行為不對,卻不說!到底是為什麼!”
“娘!您難道忘了,是花妹妹辛苦種花。縣城市井來回跑,才讓我們家吃穿不愁,才讓我有了筆墨紙硯、交得起束脩、有了時間讀書,而不是要替你辛苦抄書換柴米錢!娘,您難道忘了,救了那兩位貴人的是花妹妹,而不是您我!我能有今日。全是因為花妹妹之功!”
當年,在八歲多的花襲人第一次買了筆墨和書紙給他,他紅著臉手足無措地拒絕時,花襲人笑著對他說:“我今日買這些給你,是讓清元哥你好好讀書的。將來清元哥你學有所成,難道會忘記我不成?”
韓清元永遠都忘不了花襲人當時的一言一笑。
他已經記不得當時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只記得自己從那個時候就握著拳頭髮誓,要一輩子對她好!
他要娶她做一輩子的妻子!
可如今,家中條件明明比當年好多了,他明明前程可期的時候,花襲人反而卻離他越來越遠了!
韓清元真的不明白。怎麼會成為這個樣子!
對面韓清元眼中的傷痛,韓母總算是轉開了目光,輕聲嘆息道:“娘一直想找個機會向你說明白……但就怕你像今日這樣,同娘心生嫌隙……”
韓清元咬唇不語,目光緊緊盯著韓母,像是要向她討個清楚明白。
韓母面露悵然,道:“且不說花襲人她是不是我能管束的住的……”見韓清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更惱怒了些,韓母擺擺手,打斷韓清元欲辯駁出口的話,緩緩起身,走到裡屋,開啟了那個放置牌位的櫃子。
韓清元看這韓母向牌位一拜之後,聲音嘶啞,道:“娘,我並沒有忘記父親的仇。”
“但是,娘,我是不知道您想替我娶一個怎樣的人……但是,娘,您怎麼就不明白,靖王他還欠著花妹妹的救命之恩呢!而一個救命之恩,怎麼能是投放在其他人身上的一個國子監的名額就能抵消的了的!若說對兒子有幫助,花妹妹將來能給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