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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宰了驢,所以支書把頭蹄下水都分給我了,晚上讓燕子給咱們燉鍋驢蹄子吃,紅燒也成,驢下水明早煮湯喝,至於驢頭怎麼吃我還沒想好,你們說醬著吃成不成?”
燕子被我們連累得來削墳磚,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一直悶悶不樂,但這時聽胖子說要吃驢蹄子,頓時樂得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四嬸子在旁聽了也笑:“這胖子,黑驢蹄子是能隨便吃的啊?就算是渴急了喝鹽滷,餓急了吃五毒,那也不能吃黑驢蹄子啊,早年間挖墳掘墓的人才用驢蹄子,可別亂吃呀,那可是喂死人的東西,老吊爺才吃黑驢蹄子呢,陰曹地府裡判官掌薄,牛頭馬面勾魂引鬼,九幽將軍降屍滅煞,那九幽將軍就是成了仙的黑驢精變的,早年間廟裡的泥像都是驢頭驢蹄子。”
我一聽四嬸子的話,立刻想起曾經聽我祖父講過,盜墓的摸金校尉用黑驢蹄子鎮伏古墓中殭屍的故事,黑驢蹄子是摸金校尉不離身的法寶,跟她所言出入極大,但我絕對想不到這四嬸子竟然還知道這些典故,連忙請教於她,請她給我們詳細講講。
四嬸子說:“啥是摸金校尉啊?整啥玩意兒的?那倒從來沒聽說過,只記得在解放前吶,山裡的鬍匪中有股綹子,這綹子中的人馬全穿黑衣黑褲戴黑帽,扎著紅腰帶,踩著紅襪套黑鞋,那身打扮那叫一個邪呼,這夥人專門在深山老林裡挖墳掘墓,當時鬧騰得兇極了,解放後跟衣冠道一類的教門都給鎮壓了,早年間凡是綹子都報字號,這綹子的字號我到現在還記得,好象叫啥……泥兒會。”
第十章 來自草原的一封信
我從沒聽過“泥兒會”這種盜墓賊的傳說,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說,但是她提及的“衣觀道”我和胖子倒略有耳聞,這道門裡的人為了煉丹,專割男童生殖器做藥引子,解放後就被鎮壓不復存在了,我聽四嬸子說得有板有眼,就知道她不是講來作耍的。
這深山老林中放眼所見盡是寂寞的群山,有機會聽老人們前三皇、後五帝地講古,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項重大娛樂活動,何況我和胖子等人在黃大仙廟中的地窨子裡,還親眼見過類似於“泥兒會”這一鬍匪綹子裝束打扮的屍首,更增添了幾分好奇心,當下就央求四嬸子詳細講講“泥兒會”的事。
可四嬸子對“泥兒會”的瞭解也並不多,她只撿她知道的給我們講了一些,那都是解放前的舊事了,當時東北很亂,山裡的鬍匪多如牛毛,象“遮了天”之類的大綹子就不說了,還有許多鬍匪都是散匪,仨一群倆一夥的打家截舍,還有綁快票的,就是專綁那些快過門,出嫁在即的大姑娘,因為綁了後不能過夜,一過夜婆家肯定就不應這門親事了,所以肉票家屬必須儘快湊錢當天贖人,故稱“綁快票”,“泥兒會”當家的大櫃以前就是這麼個綁快票的散匪,不單如此,他還在道門裡學過妖術,傳說有遁地的本事,即使犯了案子,官面上也根本拿不住他,可能實際上只是做過“掘子軍”一類的工兵,擅長挖掘地道,不過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外人根本不知道,都是亂猜的,後來他發現發掘古冢能發橫財,於是就做起了折騰死人的買賣。
他挖的墳多了,名頭也與日俱增,收了不少徒弟,形成了鬍匪中的一股綹子,就開始報了字號,因為做的都挖土掏泥的勾當,他和他的徒弟們也大多是在河道中挖淤泥的窮泥娃子出身,幹這行憑的是手藝,為圖彩頭,要突出一個“會”字,所以字號便報的是“泥兒會”。
“泥兒會”從清末興起,名義上以師徒門戶為體,實際上同鬍匪綹子中“四粱八柱”的那種組織結構完全一樣,一貫為非作歹,心狠手辣,別說死人了,就連不少山裡的老百姓都被他們禍害過,但官府屢剿無功,幾十年間著實盜了不少古墓,到後來更是明目張膽,因為老墳裡邊多有屍變,或者墓主身體中灌有水銀防腐,他們為了取古屍口中所含珠玉,便從墳墓中以麻繩拖拽出墓主屍骸,把屍骨倒吊在歪脖樹上流淨水銀,然後再動手掰嘴摳腸,有時候古墓離有人居住的屯子很近,照樣明火執仗,或是光天化日地那麼折騰,毫不避諱,幹這行沒有不發橫財的,所以這幫人個個手中都有真傢伙,根本也沒人敢管他們。
他們挖開了墳墓把裡面值錢的東西倒騰一空口,留下滿目狼籍的破棺殘屍,老百姓們看見後無不嗟嘆,那些古屍也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死後讓人這麼折騰,這幅情形實在是殘不忍睹。
“泥兒會”這股綹子,都是在以大小興安嶺的深山老林中出沒,這山裡面的三山五嶺中,凡是有殘碑封土能被找到的古墓墳塋,他們都要想方設法給挖開盜取冢內秘器,由於常年幹這種買賣,做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