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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她始終是不同的。
你跟她始終是不同的。
她腦海中就只回旋著這句話,久久不絕。
曾經,她也以為,她跟柳凡璉始終是不同的,從自己知道柳凡璉跟自己是有一張相似的臉時,她就一直想,長得像又怎樣,始終是不同的。
曾經,她是那麼自信地如此認為。
可是惠妃特意的一句柳丫頭,千祗翊那憂傷的面容突然間打碎了她的自信。
若是不同,為何又在溫柔的同時憂傷?
若是不同,為何又在傷感的同時微笑?
“你走吧。”她道。
她說,你走吧。
千祗翊的面色微微一僵,還是笑了笑,轉身出了房門。
綰綰一直坐到太陽下山。
滿目的琉璃瓦缺少了日光的襯托,沒有那麼耀眼,卻給人一份格外的安詳感。
一個人痴痴傻傻的坐著。
她對他說,你走吧。
你走吧。
走吧。
她為什麼要說了這樣的話……
她也曾跟千祗璃說過你走吧這樣的話,於是現在千祗璃就遠遠地走開了,再也沒有在自己心裡留一絲痕跡,走得無影無蹤。
可是千祗翊呢,自己讓他走了,他是不是也會像千祗璃那樣,就無聲無息從自己心裡消失了。
她把千祗璃忘了一次,卻不想把千祗翊也忘一次。
可是她還是說了讓他走。
這些話,如果千祗翊早些跟她說的話,她也許會欣然接受,可是為什麼非要是在柳凡璉這個名字後面,跟上這麼多深情的話語。
如果說是千祗翊那明媚而憂傷的笑突然刺痛了她的眼而使她看明白自己所想的話,那千祗翊說的這些話無疑是使自己欣喜的同時又痛苦不已。
一年的時間她想過,能否再跟千祗翊相見,又是在何種環境何種狀況下相見,他的眉眼是否已有了變化,是否還會留著那些獨屬於他的性格。
可是當那個少年在一身紫衣華裳的襯托下,纖長的手指替她披上一件其上曼陀羅花姿豔豔的披風時,她竟也沒有想象中的激動不已,只是覺得,這樣的場景,似乎不足為奇。
似乎那種動作,那件事情,千祗翊是能為自己做的。
並且,自己,習慣不已。
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習慣,竟然不知不覺侵蝕到了心底深處。
習慣,果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只可惜,她就是沒有習慣看到千祗翊嘴角蜿蜒出的那抹既明媚又憂傷的笑容。
她習慣不了的是這個,她忍受不了的是這個,可是,她不得不承認的還是這個。
千祗翊,即使她對千祗翊有那份東西存在,她還是說了讓千祗翊走。
因為,千祗翊他不會為自己蜿蜒出那樣的一抹笑。
即使她不是誰的替代品,即使她跟柳凡璉不同,即使千祗翊對她也有那份東西。
她還是沒有獲得那樣的一抹笑。
所以,千祗翊,對不起。
你給不了我最好的,我寧願不要。
——
異地他鄉的日子總是難熬,特別是在這深宮大院裡,最主要的,她沒能找到能讓自己迅速適應這種生活的方式。
皇上封了她容華郡主,冊封大典已經過去了,那天后宮裡各位女眷都出席了,看到她也都是神情各異,她也不甚在意,她可沒心力去跟後宮裡這些可悲的女人摻和。
皇上沒有提成婚的事情,她反而有些慶幸。
當初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千祗翊那份東西也就罷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她和千祗翊之間說了那些話,她就不想再那麼草率。
或許皇上根本就把此事打個幌子,她是來做質子的,皇上也未必真的想讓她坐上三皇子妃的位置。
呵呵,這樣也好,兩個人都有時間好好思考一下以後的日子。
她說沒有找到讓自己迅速適應這種生活的方式,是因為一個人。
煙柳回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面對整日跟自己同住紫翊宮的煙柳,自己對煙柳的感覺是不喜歡的,經過楚府大火之後,她就更覺得不喜歡她了,可是煙柳回來的這三個月的時間內,沒來找她的麻煩,反而是整日在千祗翊面前獻殷勤,她微微不悅的心裡又帶著絲絲惋惜。
煙柳也是驕傲的女子,卻唯獨在千祗翊面前驕傲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