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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開了個小鐵匠鋪子。他生下來頭上就沒得頭髮,後來頭皮子經常發癢,因為他是個慣寶寶,開始有旁人代他抓瘁,後來就叫他自己抓,哪曉得他嫌煩,怕用手抓,家裡不是有鐵墩子嗎?他就把頭在鐵墩子上蹭來蹭去地蹭癢,時間一長,蹭出老繭來了,他頭上的老繭就是這麼來的。這兩個人自幼不但感情很好,還一起請了個師父來教傳他們的武藝。後來兩個人漸漸大了,功夫也著實不錯了,兩個人就商量了,認為在家裡沒得意思,最好出去闖蕩江湖。二年前他們走這一座山谷面前經過,到谷裡頭一望,山上的房屋已被燒燬,曉得這座山谷曾經有綠林的大王蹲過。因為大王在離開他們佔踞的山寨的時候,都要把房子燒掉了才走,這是做大王的規矩,生怕回頭再有其他的人來佔踞,冒他們的名做壞事,汙了他們的名聲。兩個人望望這座山谷的地勢蠻好,就決定不走了,在這塊弄個大王做了玩玩。他們就豎起大旗,招軍買馬,砌造房屋,積草囤糧。當時他們也不曉得這座山頭叫什麼名字,也沒有下山去問人,看見山上有些樹木被燒枯了,就隨便起了個名字,叫枯樹山。其實這座山就是當年矮腳虎王英蹲過的清風山。鮑旭、焦挺今天聽到孩子報信,說山下來了押解囚車的隊伍了。兩個人就商量了,說:“我們現在手下有二三百名孩子,這些孩子太可憐了,身上的衣裳都是披一片、掛一片的,直接如同乞丐花郎。來的隊伍有軍衣號帽,我們何不下山拿趟買賣,把他們的軍衣號帽奪過來,我們的孩子們就有衣裳穿了,隊伍就顯得威武了。”“好!”章程既定,兩個人領著孩子們下山,鮑旭先出來動手。他雖然個子大,哪曉得是個繡花枕頭,骨裡是個草包,打不過對過的將士,所以他一面跑,一面大聲喊叫:“賢弟啊!風大啦!風緊啦!”意思是來人武藝高強,我打不過他,你趕快出來吧!焦挺一聽,喊了一聲:“小爹爹來了!”
你不要看焦挺雖然生得矮,矮雖矮啊,倒是一肚子拐①,實心貨。他的本事比喪門神鮑旭高明。焦挺到了將士的馬前,朝下一站。將士他一望:“唗!狗賊!你把臉掉過來!”把臉掉過來?看不見焦挺的臉,以為是他把後腦勺子對著他。焦挺一聽:“唗!囚攮的,你眼睛瞎啦?焦爹爹的腳尖子不是對著你嗎?”將士再一望:咦!是腳尖子對著我嘛,怎麼看不見他的臉的?“好大膽的狗賊!著——!”把手上的大刀認定焦挺就朝下砍了。哪曉得焦挺這一顆頭從小就跟鐵墩子打交道,蹭啊蹭的,蹭出一頭的老繭。這一顆看見對過的刀砍下來了,“嗨!”隨即把腦勺子這麼一硬,把功就朝頭上一運,將士這一刀才合上去,噼!一蹦,滑掉了,也不過在頭上的老繭上留了一條白印子。“咦!”將士心裡有話:什麼玩藝頭?這一刀砍上去,不但沒有砍死他,還把我的刀蹦了滑掉了。他究竟是人,還是妖怪?焦挺把他這一刀頂掉了,一聲喊:“不要走!”得兒……一個跟斗,翻過來,人就朝他的馬頭上一落,把手上那根象擀燒餅槌予的鐵棍朝起一舉,認準將士的腦門上:“著——!”嗚——!啪!只聽見將士:“啊——呃兒——”眼睛一綽,嘴一歪,轟!人朝下一倒,馬“喳——唔——呼……”一聲嘶叫,炸韁奔掉了。乖乖!這些小軍們一望:“沒得命了!將軍被強盜打死了,我們速些走啊——!”一個個把帶的東西朝下一撂,囚車也不要了,只顧溜了。喪門神鮑旭一聲招呼,谷裡的二三百名嘍兵扛著杈耙、掃帚、門閂、木扛,鐵棍,還有的扛著糞勺子衝出來了,他們就來拾官兵丟下來的東西。他們拾啊拾的,看見有兩輛囚車,嘍兵愣住了,不曉得囚車裡是什麼人。劉唐、李逵在囚車裡一看,曉得是同行來了。“呔!你們也是儕啊?”提到儕,有個嘍兵頭目就問:“哎!你們是哪一路的儕?”“老山儕!”“哦,老山濟?”啊呀!了不得了,原來是梁山的大王。“請問二位爺是老山的哪位爺?”“爺爺是黑旋風李逵!”咱老子叫赤發鬼劉唐!”孩子們這一聽:啊呀呀,原來是劉唐跟李逵二位大大王。隨即就報自家二位大王。焦挺、鮑旭兩個人一聽:“哪個啊?是老寨子裡頭的二位哥?好!趕快去把囚車門開啟來!”孩子們把囚車門開啟來,劉唐、李逵下了囚車,簡單說了一下他們被捉的經過。因為他們腿上帶了傷,焦挺、鮑旭就吩咐孩子.把劉唐、李逵連頭帶腳拾懸空,把他們抬回山。官兵所撂下來的東西,凡是有用的,都一起拿到山上去,其他的東西就不要了,兩輛囚車也不要了。
劉唐、李逵到了山上之後,有孩子打熱水來給他們洗洗手驗。哪曉得兩個人的手臉不碰熱水還好,碰了熱水之後,“哇呀呀!阿呵呵!”劉唐跟李逵喊起來了。什麼道理呢?因為他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