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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滿滿一車,這一刻走曾頭市鎮上經過,準備回曾家莊。
就在史文恭經過這家酒店門口的時候,無巧不巧,這匹照夜玉獅子馬大概吃飽了,快活起來了,忽然一聲嘶叫:“喳……唔……呼……”這匹龍駒寶成叫起來聲音也非常好聽,跟一般的馬叫聲不一樣。史文恭聽到這一聲馬嘶:“啊……?”隨即把坐馬勒定,把頭偏過來朝馬棚裡一望,情不自禁哦了一聲:“好馬……!”他是個內行,一望就曉得這是一匹世上稀有的龍駒寶馬。他喊了一聲“好馬”,段景住一聽,心裡有話:用不著你喊,這是匹龍駒寶馬怎麼能不好呢?史文恭再仔細看看這匹馬:奇怪啊,曾頭市這個地方方圓數十里,有些什麼好馬我都曉得,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啊一家有這麼一匹龍駒寶馬嘛。再掉過臉來朝涼棚底下一望,看見涼棚底下桌子面前坐了一位,這一位的相貌與眾不同,一臉的黃毛,從身上的這一身裝束來看,好象是個尋常之輩。這一匹馬大概就是他的。怎麼曉得的呀?看他是趕路的樣子,身上有不少的灰塵。這一匹馬雖然是他騎跨的,但是他不一定就是這一匹馬的主人,看看他這副樣子也不象是馬的主人哎,恐怕他是照應這一匹馬的馬伕。也說不定是把這匹馬帶到這塊來賣的。讓我來問問他:“呔!此馬賣多少銀兩?”段景住把他一望:“啊……噗!”來了一肚子的氣。你怎麼曉得我這匹馬是賣的呀?我的馬身上又沒有插草標子,又沒有說是要賣,你居然劈口就問我這匹馬賣多少銀兩,言下之意就是要我把這匹馬賣給你。你做夢哩!你就是給萬兩黃金,我也不賣!我為盜這一匹馬是拿命去碰的,我是為了獻給梁山天王晃蓋的。對不起,不理你。段景住沒有開口。其實,段景住這時候如打他個招呼,好說:朋友,這一匹馬不是賣的,我不過是個馬伕,這匹馬的主人是鎮守邊關的趙拂趙千歲。這時候把個趙千歲的招牌扛出來,也就沒事了,他史文恭不見得敢要趙千歲的馬。可是他偏偏氣了沒有開口。史文恭這個畜生本來就是個無賴,蠻不講理,見他不開口,心裡有話:不管你賣還是不賣,我既看中了你這匹馬,就是我的了!史文恭把臉一掉,望著後頭手下人歪了個嘴,會了個意。他面前的人都曉得他的這些玩藝頭,有個手下人點了下頭,蹦縱躥跳,到了馬棚槽頭面前,把照夜玉獅子的韁繩一解,飛身上馬,咯啷咯啷咯啷咯啷……,把這匹馬騎了就跑。史文恭一聲招呼:“走!嘎兒嘎兒嘎兒嘎兒……”,車馬走動,史文恭走在最後,就這麼跑掉了。段景住一望:“啊呀!不好!”曉得壞了。我沒有睬他,他居然搶起馬來了。趕緊站起身,跟在後面蹦縱躥跳:“呔!你這個囚攮的,你代我站住!我這一匹馬不賣啊!”追著喊著,追出了曾頭市。
段景住追著追著,離谷口不遠了。心裡一想:我是兩條腿的人,跑得再快,總歸跑不過四條腿的馬。我呆了,我不要跑哎,我只要把這匹馬的主人報出來,他就不敢放肆了。報哪一個,報趙老王爺,還是報晃蓋?我本來是準備把這匹馬送了給晃蓋的,應當報晃蓋。梁山晃蓋的聲名很大,我只要把晃蓋兩個字一報,不把你的痧嚇出來,我就稱不起段景住了。所以段景住這一著錯了,他沒有訪問下子,對過是個什麼人?他怕不怕梁山晃蓋?他就喊起來了:“呔!你這個囚攮的,你可知道這一匹馬是誰的?”“啊!”史文恭一聽,把坐馬勒定了。我就曉得他是個馬伕,不是這匹馬的主人。我不妨來聽聽看,這匹馬的主人是誰。如果主人是有些來頭的,我就說兩句好話,多給他幾文,叫他回去有個交代;如果是個無名鼠輩,我就不睬他了。“唗!你的主人是誰?”“你這個雜種聽著:這一匹坐馬乃是梁山泊晃蓋天王的坐騎!”“啊,哈哈哈哈……”史文恭一聽,仰天大笑,謝天謝地,今天這匹龍駒寶馬是天賜我也!原來這匹馬是梁山泊天王晃蓋的。我們正要去剿滅梁山,他這匹馬不是等於送得來給我的嗎!要死!這個馬伕原來是梁山泊的強盜,先把他抓住再說。“好,如此來講,你休走!”把馬頭撥轉,咯啷咯啷咯啷咯啷……,奔到段景住面前來了。段景住一望,心裡並歡喜哪:如何啊?我把晃天王的大名一報,他嚇了回頭了。早曉得如此,我早報就好了,剛才就沒有想得起來。他這一刻一定是先到我面前來磕頭,賠禮認罪,然後把馬還給我。段爺這一刻就跟睡著了差不多,他不曉得史文恭是來捉他的。史文恭到了他面前,用不著拿旁的傢伙,就把右手無名指上套的這一根紅毛籐鞭杆一抓,對著段景住的左肩窩:“著!”嗚--!一鞭杆打過來了。這一鞭杆也不過用了二分勁道。段景住沒有準備,沒有來得及讓,啪!左肩窩捱了一鞭,人站不住了,“不好!”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