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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定。就在馬上喊了一聲:“伯父!”金二老頭子正在櫃檯裡頭忙著,聽見有人喊,抬頭一看:“阿咦喂,是相公來了。”老頭子也曉得段景住到營裡去先是當了個小馬伕,現在陡升幾級,當了御馬房的頭兒了,並且為他高興。“哈哈,相公,你這幾天怎麼不來的呀?”“因為營裡有事。”“啊,怪不得的。相公,你下來歇歇,到酒樓上去吃點酒再走。”“不了,小侄是奉老王爺之命,出來遛馬的,路過此地,特為來拜望老伯,跟你老人家打個招呼,我就走了。”“噢。相公,你吃過酒再走不行嗎?”“不行。老王爺還在外校場等我呢,我不能停留。”“噢。這麼說,我就不留你了。”“伯父,我就走啦!”“曉得了。相公,你好好走吧。”段景住跟金二老頭子還是玩的暗答機鋒:老太爺啊,我走啦,我這一走,這一輩子就不再回來啦,你再也見不到我啦!金二老頭子到哪塊曉得呢?以為他是忙公事,急著要回大營。段景住把馬一領。出了鎮,襠勁一沉,往當初來的那條大路上跑去。存在金二老頭子那裡的四百兩銀子也不要了。今天能盜到這匹龍駒寶馬,首先要感謝金二老頭子,這四百兩銀子就算是給他的報酬了。
段景住上了路,跑了一天一夜沒有停,生怕後頭有追兵追來。第二天又跑了一天一夜。路上除了人進飲食,馬喂草料,還不敢多耽擱。一直到第三天黑,跑了一復時下來,估計縱有追兵也追不上了,才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好好睡了一夜,讓馬也休息下子。次日繼續趕路。他準備先上梁山,把龍駒寶馬獻給天王晃蓋,然後再回芒碭山去接三位哥哥上梁山。
今日正往前走,前頭到了一座鎮市。只看見扁磚直砌到頂,圓圈鎮門上有一塊白礬石,上頭有三個紅字:曾頭市。時間不早了,肚裡也餓了,就在鎮上休息下子吧。段景住領馬進了鎮門。鎮上的街道倒還寬闊;但是兩旁的店面並不整齊,零零落落,也不熱鬧。右邊有一家酒店,三開間的門面,門口還有個涼棚,對過還有個馬棚。過去鄉鎮壓的酒店門前都有馬棚,好讓來往騾馬或者坐車的人拴扣馬匹,停放車輛用。有個小二站在店門口,布衣布褲,布補襪布鞋,臉上笑眯眯的,看見段景住到了涼棚面前,向段景住打招呼:“爺家,就在小店打尖吃飯吧?”“好。”段爺腿一揮下了馬,把馬牽到對過馬棚裡拴扣好,親自動手用水代馬刷洗刷洗,親自往馬槽裡放了些草料。他都是親自動手,旁人來照廉潔奉公了不放心。把馬照應過了,朝涼棚底下一坐,叫小二帶酒餚來。段景住就一邊吃著酒,一邊賞看這一匹龍駒寶馬,心裡越想越高興,越想越得意:我千里迢迢到嘉峪關去盜馬,原先以為難得很哩,說不定能把條命送在嘉峪關,萬萬沒有想到這麼順當,前後也不過兩個月,沒有費大事,就把這匹照夜玉獅子盜到手了,而且是大模大樣騎出來的。我只要把這一匹龍駒寶馬送到梁山上,我們弟兄四個不但在忠義堂帶坐,而且還特別體面。
段景住正在得意,只聽見鎮外:嘎兒嘎兒嘎兒嘎……,咯啷咯啷咯啷咯啷……,來了有百把人,另外還有騾馱車輛,車上放著一些被打死的野獸飛禽。領首有一匹坐馬,馬背上的這一位立地身高約有八尺,面似淡金,兩道濃眉,一雙朗目,大鼻樑,闊口,三綹鬍鬚,大大兩耳。頭戴素白緞灑花包巾,身上穿素白緞灑花戰袍,銀鞓帶,薄底靴。腰間佩帶一把五尺寶劍。左手帶著馬的韁繩,右手無名指上掛著一根紅毛籐鞭杆。他是誰?此人姓史,雙名文恭。因為他慣騎白馬,監陣慣用一根丈八銀團龍槍,所以人稱他白馬銀槍史文恭。他是河南東京人氏,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乃是鐵膀周侗周老先生的第二個徒兒。周侗的大徒兒是啊一個?大徒兒就是玉麒麟盧俊義。史文恭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的呢?離這曾頭市五里路,有一座山谷,山谷裡有一座莊子,叫曾家莊。曾家莊上有一位大財主,是百萬富翁,單名是個定字。蘇定在他家保家。同時教傳他家弟兄五個的武藝。弟兄五個終日舞槍弄棒,本領著實不醜。哪曉得這個曾弄不甘心過安穩日子,他想:雖然我是百萬富翁,但是有錢沒勢,只富不貴。要貴就得要做官,我年紀大了,文武都不行了。最好五個兒子都能有個功名,我也就好了。後來聽說皇上有一道旨意:哪個能剿滅水泊梁山,官封萬戶侯。嗯,這是個好機會,不能錯過。於是他就在莊上豎旗,招軍買馬,積草囤糧。他跟蘇定商量,想請他執掌兵權。蘇教師很自量,搖搖手:“你叫我掌兵權,我就要告辭了。我只能代你家保家,要談到執掌兵權,我是萬萬不敢當,我也沒得這個本事。再說,梁山上的人也不大好惹的啊!”曾弄無論如何要挽留他,不肯放他走。蘇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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