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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站的地方朝下一站。心裡越想越害怕:剛才菩薩是饒恕我的呀,是把刀背子對著我的頸項的呀,我如果再有害死主人的念頭,下一次就不是刀背子啦,就是刀口朝下啦,我這顆頭就掉下來啦!李固站在這塊,這一刻的這副鬼相不能望了,周身直抖,就跟打擺子差不多,得得得得……,抖嘛一定是身上冷羅?你說他冷吧,他頭上的汗珠子有黃豆大,直朝下淌。你說他暖吧,他又渾身直抖。盧俊義正在這塊看著帳,忽然看見李固得得得得……,渾身直抖,“啊——?”奇怪。剛才李固喊肚子疼,要大解,這一刻大解過了,臉上的氣色倒更難看了,臉上雪白,頭上的冷汗直朝下淌,渾身還發抖。壞了,恐怕是病了。“李固,你哪裡難受?”“嗯,主,主,主人,嗯,嗯,小人沒、沒得哪塊難過。”得得得得……,盧俊義一望:嘴說沒得哪塊難過,渾身還在這塊抖著。一定是得了病了,他不好說。這些地方要體貼下人,不必叫他站在這塊侍候了。“李固,你既然身體不爽,趕快回房休息去吧。明日一早叫人請醫生來代你醫治。”“噢,噢,噢。”李固心裡有話:主人,我哪塊是有病啊,我是被夜遊神嚇成這種樣子的呀!這話不能告訴你啊。李固轉過身來,踏踏踏踏……,到了自己房間裡頭,連燈也不點,轟隆通!霍啦嗒!把門朝起一關一閂,人朝床上一睡,連腳上的鞋子都沒有脫,把被子一拉,捂頭蓋臉朝身上一蒙,在床上慢慢地抖了玩吧。一直抖到三更天,抖萎困了,好不容易才睡著了。到了第二天,可敢買砒霜啊?孫子才敢買哩。連想都不敢想。找了個機會就跟賈玉姣說了:“我告訴你啊,無論如何不能用砒霜毒死他啊,昨兒晚上我碰到夜遊神啦!”如此如此,這等這樣,“幸虧菩薩饒恕我,把刀背對著我的脖子呀,如果刀口對著我的脖子,我的命就沒得了!你想的這個主意不能玩。”賈玉姣點點頭,心裡有話:是不能玩了。你碰到夜遊神,我也碰到咧,不過沒有跟我說話。你前腳才走,我房裡就有個黑段子飛出去了。我心裡頭並且還高興了下子,以為是砒霜鬼來討替身的,哪曉得不是的,是夜遊神。啊咦喂,這位夜遊神房裡房外地跑,恐怕是在這塊保著盧俊義哩。我如果一定要下砒霜害他,盧俊義本人看不見,菩薩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啊,到時候只要吹一口仙氣,就把砒霜現出來啦,或者咯咋——跟我們玩一個掌心雷,我跟李固兩個人就沒命了。隨他去吧,我們就這樣子安穩些過過吧。所以賈玉姣跟李固準備用砒霜毒死盧俊義的念頭,從此就打消了。
李固走後,盧俊義也不準備看帳了,他本來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的。望著燕青:“兒呀。”他們雖不是嫡親父子,感情如同嫡親父子,員外開口都是“兒呀”,燕青開口都是“恩爹”。燕青聽見父親招呼,隨即下馬杌,到了父親旁邊:“恩爹。”“吾兒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是。現在總管有病,請問恩爹,明天孩兒還要不要下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今天早上,離城七十里的東鄉,佃戶與佃戶之間鬧事,有人趕到城裡來稟報盧俊義。當時盧俊義就對燕青說了:“兒呀,你明天一早到東鄉去一趟吧。”這種事情當然用不著盧俊義本人去,李固去又沒得用,只有叫燕青去。這一刻燕青見李固病下來了,怕明天裡裡外外的事情沒得人照應,所以問盧俊義,他明天去不去。盧俊義一想:“兒呀,你明天還是到東鄉去一趟,家中一切有為父照料。”“是。”燕青轉身回自己的住處。燕青的住處在什麼地方?在花園西北角。前後也是三進,是特為代他砌造的。為什麼要砌在花園裡呢?因為花園裡頭地方大,空地多。在他住處的門前就有一塊空地,每天早上天才亮,父子兩個都要在這一塊空地上打拳練功。這時候燕青住處的手下人都睡覺了。這就不派啦,主人翁沒有回來,他們怎麼能睡覺呢?他們父子兩個對待手下人是寬厚得了不得,每天晚上只要等大門上了鎖,鑰匙交給老主人以後,這些手下人沒有什麼事,多數就去睡覺了。燕青如果晚上有事,睡得遲,要吃東西,要喝茶,都是自己動手。他認為他睡得很晚,明天可以多睡一會,遲點起來,但是手下人每天天一亮就要起來了,晚上要讓他們早點睡。手下人雖已經睡了,但是明間的燈都還點著。燕青走第一進奔第二進。他的房間在第三進。第二進上下首有兩個房間。下首房間是手下人住的。上首房間裡頭有兩張兵刃架,一張架子上架著一杆丈八金團龍槍,這一杆槍出色了,是盧俊義本人用的。另外一張架子上有刀、槍、劍、戟、斧、棍、錘、叉等十八般兵器。什麼叫團龍槍?一般的槍是在槍桿子頂頭安個槍尖子,團龍槍不是的,它在槍桿子頂頭有個圓的龍頭,嘴張著,槍尖子就安在龍嘴裡頭,好象槍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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