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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王八蛋!”嘴裡罵著史文恭,身軀一轉,揹著晁蓋,蹦縱躥跳,往回跑了。侉子雖然揹著一個人,腳步子不敢重,一個縱步也能下去一丈開外。
他雖跑得快,還是沒得後頭的史文恭來得快。史文恭見晁蓋已經中箭了,心裡好得意,把空弓放回弓囊,把槍一端,撥轉馬頭,見侉子上來把晁蓋背了跑掉了,把馬一領,跟在後頭追上來了。兩條腳的人哪裡跑得過四條腿的馬?況且又是一匹龍駒馬?咯啷咯啷咯啷咯啷--,追到侉子背後,一聲吆喝:“大膽梁山狗賊,向哪裡逃,看槍!”喀咿--!一槍對準他們的後心扎得來了。這一槍如果扎著了,一槍扎兩個,走晁蓋脊背進來,走侉子前胸出去,要扎個通心過。侉子曉得後頭槍到了,急死了,身上揹著個人,飛不起,跳不高。還虧侉子有本事,霍!把身子朝左邊一偏。史文恭的這一槍扎空了,槍頭子在侉子的右邊。侉子生怕他接著再來第二槍,把右手上的這口朴刀舉起來,就認準他這一杆槍的槍頭子上:“你個王八蛋!”嗆啷!把槍頭子打了朝下一埋。這樣一來,史文恭要扎第二槍,還要把槍抬起來才好扎,有了這個耽擱,侉子一個縱步,就可以溜了。多溜一步好一步哎。哪曉得侉子這一刀勁道用的過於猛了,把史文恭的槍頭子是打了埋下去了,自己也站不穩了,身上又揹著一個人,兩隻腳在地下沒有站得住,只聽見腿底下:咯--!鞋底跟鞋幫子分了家了。過去的鞋子,鞋幫子跟鞋底都是麻線縫起來的,穿的日期久了,麻線也不太結實了,經不起他用力在地下一磨,麻線斷了,鞋底跟鞋幫子分家了。侉子沒有站得穩,揹著晁蓋一個旁勢,朝左邊一倒。虧得他不是朝前頭趴下來的,如果是朝前趴,晁蓋就沒命了。他是朝左邊慢慢歪下來的,而且是左臂先落的地,晁蓋沒有受到震動。侉子因為用力過猛,朝下歪的時候又要護著背上的晁蓋,歪下來之後,把口氣憋住了,眼一翻,嘴一張:“呃--”錯厥過去了。兩個人睡在地下動都不動。史文恭一望:“啊,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史文恭得意哩:今天我這一計,不但能把個晁蓋辦掉,還順帶一個赤發鬼劉唐。劉唐在梁山上也是個重要的人啊,是出名的虎將之一。把手上的丈八銀團槍朝起一抬:“著--!”對準侉子的腦袋就扎。為什麼要扎劉唐?晁蓋反正跑不掉了,他已經中了箭了。
史文恭這一槍剛剛要紮下來,忽然聽見對過:噔!沙--,噔!沙--,噔!沙--“啊呀!”史文恭“啊呀”了一聲,曉得對過有箭來了,而且來的不是一箭,是三支箭。來人雖然沒有招呼,他的耳朵靈得很,莫說是有弓弦的聲音,就是不拉弓,玩什麼飛刀暗器,一陣風他都能聽得出來。他自己剛才才放了暗箭,何能不防旁人放暗箭?為武的先要保護自己,而後才能傷人。他把槍一收,騰於左手,兩隻眼睛就入神朝對過望,望對過的來箭奔自己的什麼部位。這時候不能虛,不能慌,如是一虛,一慌,治山有看清楚箭是奔自己的什麼部位,你讓的方向不對,還是要中箭。剛才晁蓋就是吃的這個苦。第一支箭來了,是奔的他的咽喉。史文恭的本事大了,右手一抬,三個指頭,不慌不忙,嗒!把這支箭一夾,接住了。他才準備把這支箭撂掉,來不及了,嗚--!第二支箭又到了。史文恭也來得快哩,就拿后里的第一支箭,對準飛過來的第二支箭的箭桿子,嗒!朝旁邊一打。才把第二支箭打落,嗚--接著第三支箭又到了。不怕史文恭的目力好,本事大,這三支箭來得太快了,他能接住第一支,用第一支打落第二支,就想再打第三支來不及了。來不及打,就只好讓。這一支箭還是奔的咽喉。“嗨!”史文恭把頭朝右邊一偏,把咽喉讓掉了,但是左肩窩沒有讓得掉,第三支箭就在他的左肩窩,啡!射中了。“啊呀!”史文恭牙齒一咬,忍住疼痛,把右手接住的第一支箭隨手一撂,右膝拍動飛虎韉,咯啷咯啷咯啷咯啷--,上了旁邊的岔路了。他對這一帶的路道熟悉,繞路迴轉曾家莊。
莫忙,這三支箭是哪個射的,沒得旁人,梁山上能連射三支箭的只有神箭手花榮。剛才軍師叫馬上的頭領以及一千名短刀手,跟在後面追趕,來保護晁蓋,花榮騎馬的本事好,他這匹馬跑在最前頭,他看得最清楚。到了小路上朝前頭一望:“噫,不好!”看見赤發鬼劉唐揹著晁蓋往回跑了。曉得晁蓋不是中了村狗的箭,就是中了其他的暗器。再一望:不好!看見史文恭走後頭追上來了,到了他們後頭舉槍就扎。在這十分危急的時候,看見侉子身軀一偏,一刀把史文恭的槍打了埋下去了,花榮心裡有話:好險啊!總算侉子有本事,要不然這一槍一紮兩個。再望望:糟了!看見侉子沒有站得穩,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