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4 頁)

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這是他們的戰鬥！”

“戰鬥？和誰呢？”

“是的，這就是戰鬥。不是和敵人，而是和自己做最後的戰鬥！”

這個時候，潘多拉突然發覺加隆的臉色異常蒼白。

“哼，你也是一個傻瓜！你捱了赫拉克勒斯的幾記重招，連站都站不穩了；此刻還要浪費你的血麼？他們早已是死人！”

加隆頭也不抬地說：“是的，我也是傻瓜。我明明直到他們已經死去，但是，哪怕不可能也好，我希望他們能再堅持下來，為了黃金聖鬥士的尊嚴。”

“尊嚴？你們不是為了雅典娜，為了正義麼？”

“錯了，不要把我當作什麼正義，我不是效忠女神，我只是為自己而戰！而撒加他們，則為自己的尊嚴而戰！我們都只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已。”加隆突然笑了起來：“對了，潘多拉，你們又是為什麼而戰呢？”

“消滅人類，建立新世界！”

“新世界？為什麼你們要消滅舊世界的人類呢？”

“因為他們愚蠢而貪婪，他們破壞了這個美麗的地球。他們再沒有資格生存！”

“人類的確是愚蠢的。”加隆瞄了潘多拉一眼：“但是，這個新世界，你們是根本沒有可能建立的！”

“什麼？”

“潘多拉，你不要欺騙自己了。像你這種絕望的人，有可能建立新的世界麼？”

潘多拉全身一顫，語氣也變軟了：“你……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曾經遇到一個叫絲蘭奴的冥鬥士，她在冥府活得如此絕望。而她和你，有著一樣的眼神！”加隆說完，沒有再看潘多拉一眼。

潘多拉沒有說話，時間慢慢地過去，加隆的血不斷流進撒加的口中，可撒加的身體還是越來越慘白。而迪斯他們則還在向前方爬著，一寸寸的。

只剩下最後的五分鐘了。

“其實，我並不恨這個世界。”潘多拉幽幽地說：“在我剛懂事的時候，我生活在一個很快樂家庭。我的家，是被美麗的湖泊和森林圍繞的海休達因城。這裡有慈祥的父親，美麗的母親，許多許多忠誠善良的傭人，還有一條可愛白色斑點狗多福。

“我就如童話之中的公主，每天早上起來，我會看看美麗的天鵝在湖中戲水，聽聽漂亮的金絲鳥在籠中歡歌，然後帶著多福在鮮花盛開的花園裡散步。那時候，天是藍，草是綠，陽光是燦爛的。一切都是那麼幸福，無憂無慮。

“直到那一天，我走進了普通人不能走進的禁地，開啟了那個不能開啟的盒子，見到了不能見到那兩個神……一切，都不同了。

“原來，死神和睡神，就封印在我家的禁地裡。他們被我放了出來。他們告訴我，作為答謝，冥王將作為我的弟弟，降生我的家裡。

“真是美妙的答謝啊。因為冥王的誕生，父親死了，母親死了，傭人們死了，多福也死了。在那一刻，我才發覺，親手喚醒惡魔的我，犯了多麼絕望的錯誤！

“是我害死我爸爸，害死我媽媽，是我害死大家的……罪人就是我，還有我的唯一弟弟——冥王！

“我能做什麼呢？我的身邊只有死亡。不只是人和動物，連花草樹木也都枯萎了。不管我怎麼嘗試，怎麼努力，我的身邊，仍然只有死亡！從那一刻，我就明白，我會永遠活在黑暗和絕望之中！”

潘多拉說到這裡，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好吧。加隆。”潘多拉猛然擦去眼淚：“我沒有能力讓他們復活。但我有能力讓他們再活十二個小時。”

“潘多拉，你……”突然的驚喜，讓加隆一時無法分別她話中的真偽。

“直到遇見你們之前，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到了如此絕望的境地，居然還能掙扎，還能戰鬥……看著你們，讓我情不自禁地有了奢望。我好想，我好想好想回到以前——那時候，在地上世界，有父母的關懷，有天空的陽光，還有大地的鮮花……

“謝謝你們了，雖然這只是我不可能實現的幻想，但是，我還是非常感激你們讓我有了這樣的夢想。作為回報，讓我讓他們復活十二個小時吧。”潘多拉合上了眼睛，手中凝結了光芒。

“謝謝你，潘多拉。剛才，抱歉了。”加隆由衷地低下了頭，為了剛才他對潘多拉的粗暴。

突然，一道黑光劃破了大殿，潘多拉口吐鮮血，當場倒在地上。

“想不到啊，潘多拉大人，連你都會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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