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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長,早。”
吳子煜知道這太清宮,在有些時候是會收留一些善福壽住宿的。善福壽指的就是道家對俗家香客的稱呼,雖然時代在變,但是在一些古老的道門裡,這些稱呼還是流傳了下來。
“善人,認識這耐冬?”
“耐冬,花紅如火,蕊黃如金,葉綠如翠,又稱花神絳雪,這耐冬近十米高,怕是有七百年了吧!還有這白茶,怕是也有六七百年了。道家福地,靈氣充裕,也只有在這裡,這耐冬和白茶才能長這麼大。”吳子煜能感覺這裡靈氣絲絲,讓人神清氣爽,雖然他還沒產生第一絲先天真氣,沒法進行修煉,但是卻能感覺這裡的靈氣,比之他居住的沙子口強多了。
道長點點頭,“善人對花道精通,讓貧道佩服,這耐冬已經有六百八十八年歲齡了,這白茶也有六百多年了,善人是個雅人,且與貧道進去共飲一杯茶如何?”
吳子煜當然不會說他腦中有個人的記憶,而這個人恰好在這太清宮修過行,這兩株耐冬和茶花,他來的時候,都是種下不過百年。
道長引著吳子煜來到三官殿東側的翰林院,這裡有隆冬獨放的臘梅,早春綻開的木蘭,初夏弄豔的燈臺,深秋飄香的銀桂。
這裡的一切,吳子煜都不陌生,不過那些花兒卻是後來栽種的。
古色古香的涼亭,白石桌椅,泛著青色,透著古樸。
道長給吳子煜斟了一杯茶。
“敢問仙長怎麼稱呼?”
“霹靂子,呵呵,這是貧道來太清宮修行前的道號。”
“性如霹靂,心如赤子,仙長深得其中三味。”
“善人過譽了,請問善人怎麼稱呼?”
“吳子煜。”
喝茶,論道,這些原本距離吳子煜非常遠的東西,但是現在他卻能信手拈來,說出的話,讓霹靂子都頗為驚訝,把吳子煜引為知己。
兩人喝了茶,遊人漸漸多了,這裡已經不方便說話,霹靂子又邀請吳子煜,從三官殿西去,有一棟雅緻的小院,院中有樓。
登樓遠眺,遠處是海。
霹靂子拿起桌上的畫筆,揮毫潑墨。
吳子煜卻沒注視霹靂子的山水畫,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遠處“逢仙橋”。
逢仙橋旁,有一株宛若蒼龍的“龍頭榆”。樹高二十多米,樹圍需要三人才能合抱,樹齡至少有一千二百年,居全國古榆之冠。
最讓吳子煜用心看的並不是這棵樹,而是樹上寄生的凌霄和鹽膚木,樹木環繞,三木一體,堪稱一絕。
榆成龍頭,凌霄木是龍鬚,雖然凌霄木是依著龍頭榆而上,但是凌霄木卻凌駕於龍頭榆頭頂,真應了“凌霄”二字。
吳子煜看龍頭榆和凌霄木入神,並不是對植物感興趣。而是他印象中,這株三木一體的龍頭榆頂上的凌霄樹,吳子煜並不陌生,似乎甚至還非常熟悉,似乎上面有人放了東西在上面。
“善人,你看我這幅畫做的怎麼樣?”霹靂子放下手中的毛筆,叫醒了正靜靜看著遠處凌霄樹頂的吳子煜。
“哦,”吳子煜回過神來,“仙長這幅畫,筆墨不多,卻景緻悠遠,著墨不多,卻躍然紙上,小小的一幅畫,卻道盡了樹木的春夏秋冬,萬物的歲歲枯榮,遠處的大海又預示了未來的茫不可測。”
聽到吳子煜對自己這幅畫的評論,霹靂子哈哈大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老弟真是我的知己。”
霹靂子這一聲哈哈大笑,吳子煜才發現霹靂子的霹靂之名原來是深藏內心的。
“我來給這幅畫做個題跋!”
吳子煜拿起毛筆,刷刷的寫了一首五言詩:
人生波中影,未知漫天星。
花落歲月短,海天一色空。
吳子煜提筆的時候,不自覺的就全神貫注,尤其是寫詩的時候,他的心神全部沉浸在了詩詞的意中。
人生就如大海波Lang中漫天的星斗的影子,誰也看不清未來會怎樣。人的一生短暫,生生死死都是空。
吳子煜這首詩倒是應景,跟霹靂子這幅畫的主題吻合,而且吳子煜寫字的時候,又把剛剛看到那白茶花與紅耐冬的陰陽互補之意,融入詩詞中的意境,彷彿天地真是一絲混沌,人生也是混沌一片,生死也並不是人生的終點和起點,而是人生的一個過程。
這個過程跟海中星斗的影子,海天的混沌結合到了一塊。
吳子煜寫字的時候,就感覺渾身舒泰無比,毛孔大開,排出濁氣,進而封